餐厅里鸦雀无声。,8!6′k?a·n^s?h?u·.¨n-e*t+
谁能想到,前一刻还扬言要杀人的大宗师巅峰,此刻竟卑微如蝼蚁?
诸葛绝罗啃着猪蹄,油乎乎的手拍了拍刘梦龙肩膀。
“老刘啊,你刚才说要谁挫骨扬灰来着?”
刘梦龙膝盖一软,差点跪下去。
“诸葛兄说笑了!是在下瞎了狗眼,冒犯九公子...”
他转向李林,腰弯得更低了。
“青云派愿奉上《虎神功》全本,外加三株千年雪参赔罪!”
“就这?”
诸葛绝罗掏掏耳朵。
“我兄弟的精神损失费呢?叶小子被你打飞的医药费呢?”
叶南栀正揉着肩膀,闻言一愣。
“我没事...”
“谁说没事!”
诸葛绝罗眼睛一瞪。
“内伤!严重的内伤!没十万两银子治不好!”
刘梦龙脸都绿了。
“十...十万两?”
“嫌多?”
诸葛绝罗眯起眼睛。
“那二十万?”
“不多不多!”
刘梦龙连忙摆手。
“明日午时前,一定送到九公子手上!”
李林开口,声音轻得像羽毛。
“滚吧。”
两个字,却让刘梦龙如蒙大赦。
他倒退着走到门口,差点被门槛绊倒,带着青云派众人灰溜溜地逃了。
“啧,没劲。”
诸葛绝罗撇撇嘴,转头看向叶南栀。
“叶小子,谢了。”
叶南栀抱拳回礼。
“举手之劳。倒是没想到...”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李林。
“传说中的九公子竟如此年轻。”
赵星龙凑到赵甲娣耳边。
“叶南栀长得真俊,比黄妄还...”
“放屁!”
赵甲娣一脚踩在他脚背上。
“黄妄那叫阳刚之气!当年在西北军营,他一个人单挑...”
诸葛绝罗突然插嘴。
“等等,你说黄妄?那个面瘫脸?”
赵甲娣脸一红。
“谁...谁面瘫了!黄队长那是沉稳!”
“得了吧。”
诸葛绝罗翻了个白眼。
“那家伙讲冷笑话都能把自己冻成冰雕。”
众人哄笑间,项风一直侧着脸保持四十五度角,刘海垂下遮住半边眼睛。
“你脖子落枕了?”
诸葛绝罗纳闷道。
项风深沉地甩了甩头发。
“这样像谢霆锋,比较帅。”
“...”
诸葛绝罗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
“你他妈缺心眼吧?”
“我现在叫项明。”项风严肃地纠正。
“黎明比较帅。”
赵甲娣和赵星龙同时扶额。
项风还想摆pose,突然”哎哟”——转头太猛把脖子扭了。
“活该!”
诸葛绝罗骂骂咧咧地走过去,双手按住他脖子”咔吧”一扭。,白′马`书/院? \唔¨错`内,容?
“啊——爽!”
项风活动着脖子。
“不疼了!”
李林看着闹作一团的众人,嘴角微扬。
但笑意很快消失,他压低声音。
“今晚我去杜家。”
笑声戛然而止。
诸葛绝罗擦着手上的油。
“为那小丫头?”
“视频里杜玲珑说的都是真的。”
李林眼神转冷。
“我在猎场密室见过她,她还活着。”
项风立刻站直身体。
“我跟你去。”
“四大家族的高手我来牵制。”
诸葛绝罗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里面是半只烧鸡。
“赵家丫头和小胖子在外围制造动静,方便脱身。”
赵甲娣皱眉。
“就你们俩太危险...”
“足够了。”
李林指尖轻敲桌面。
“人越多越容易打草惊蛇。”
杜家宅院灯火阑珊。
两道黑影翻过高墙。
李林脚尖点在假山上,几个起落便来到主屋屋顶。
项风紧随其后,两人伏在飞檐阴影处,屏息凝神。
“东厢房有暗哨。”项风传音入密。
“绕过去?”
李林摇头,指了指西侧一间亮着灯的房间——那是杜正锋的卧室。
两人如一片落叶般飘到窗前。
透过纱帘缝隙,屋内的景象让李林瞳孔骤
缩——
杜正锋跪在地上,他吐着舌头”哈哧哈哧”喘气,眼神涣散如蒙童。而牵着绳子的...是个女人。
黑色高跟鞋踩在杜正锋背上,丝袜包裹的长腿在灯光下泛着诱人光泽。
女人背对窗户,长发如瀑垂至腰际。
女人声音慵懒中带着威严。
项风差点咬到舌头,传音都变调了。
“这他妈什么情况?!”
李林却死死盯着女人的侧脸。
当她转身拿鞭子时,月光照亮了她的面容——
“卧槽...”
项风喉结滚动,传音都带着颤。窗内景象太过骇人。
堂堂杜家家主杜正锋,此刻竟趴在地上,舌头耷拉着,任由那黑丝美足踩在自己头上。
“那是剔骨刀纪冰清。”
李林眯起眼睛。
“江湖上最毒的蛇蝎美人。”
项风眼睛都直了。
“可她看起来...”
“至少六十岁。”
李林冷笑。
“靠采阳补阴的邪术维持皮相,死在她床上的男人能填平洞庭湖。”
屋内,纪冰清突然俯身,红唇几乎贴上杜正锋耳朵。
“想不想把命献给我?”
杜正锋浑身颤抖,眼中迸发出病态狂热。
“我的命...我的魂...都是主人的!”
“疯了...”
项风后背发凉。
这哪还是那个在商界叱咤风云的杜家主?分明是被摄了心魄的傀儡!
李林突然起身。¢齐′盛^晓!说?枉? ¢庚*薪+蕞`全.
“得进去。”
“你疯了?”
项风一把拽住他。
“那妖女...”
“杜正锋不能死。”
李林从怀中摸出一支森白骨笛。
“他还没说杜玲珑的下落。”
没等项风再劝,李林已闪到门前,骨笛在指尖转了个花。
“吱呀”推开门。
屋内香气扑面而来——是曼陀罗混着麝香的甜腻。
纪冰清倏然回头,长发如瀑扬起,露出一张颠倒众生的脸。
杏眼含春,唇若涂朱,根本看不出是年过半百的老妖婆。
“谁?!”
杜正锋暴怒爬起,却在看清来人时僵住。
“李...李林?”
纪冰清红唇微勾。
“哟,这不是十佬会的小九嘛!”
她脚尖一勾,将杜正锋揽到身后。
“找姐姐有事?”
李林晃了晃骨笛。
“问杜家主几句话。”
那骨笛通体惨白,笛尾坠着枚青铜铃铛。
纪冰清见到此物,瞳孔骤然收缩。
“镇魂笛?!”
“识货。”
李林突然将骨笛横在唇边。
“呜——”
诡异笛声炸响,不似寻常音律,倒像千万只虫豸在脑仁里爬行。
杜正锋抱头惨叫,纪冰清也踉跄后退,雪白肌肤下竟有东西在蠕动!
“停...停下!”
纪冰清指甲抓破自己脖颈,渗出黑血。
“你要问什么...快问!”
笛声戛然而止。
李林冷眼看向杜正锋。
“杜玲珑在哪?”
杜正锋眼神涣散,嘴角流涎。
“猎场...湖底...”
“具体位置。”
“北边木屋...水井...”
杜正锋机械地回答,突然浑身一颤,竟挣脱笛声控制,扑向纪冰清。
“主人救我!”
纪冰清一脚踹开他,媚眼如丝地看向李林。
“小九,这老东西没用了!不如...”
她舌尖舔过红唇。
“姐姐陪你玩玩?”
项风刚摸进屋子就听见这句,差点被门槛绊倒。
这妖女竟敢调戏十佬会九公子?!
李林却不为所动。
“你来金陵做什么?”
“找男人呀!”
纪冰清娇笑着转了个圈,黑丝长腿在旗袍开衩处若隐若现。
“情蛊发作,难受死了呢!”
她突然扯开衣领,露出锁骨处一团蠕动的青黑色纹路。
那纹路扭曲,看得项风胃里翻江倒海。
“所以...”
李林瞥了眼瘫软的杜正锋。
“拿他解蛊?”
纪冰清委屈地撇嘴。
“这种货色哪够!”她突然贴近李林,吐气如兰。
“不如小九你...”
“滚。”
李林骨笛抵住她咽喉。
“
我没空陪你发骚。”
纪冰清不怒反笑,竟就着笛子摆出个妖娆姿势。
“凶起来更招人疼了!”她突然转头。
“杜正锋!”
“在!”
杜正锋如闻圣旨,连滚带爬过来。
“姐姐要走了。”
纪冰清玉指轻抚他脸颊。
“最后再疼你一次!”
杜正锋激动得浑身发抖,竟自己解开腰带。
纪冰清咯咯笑着将他推倒在地,旗袍开衩处春光乍泄。
“非礼勿视!”
项风连忙转身,却听见身后传来令人面红耳赤的声响。
李林皱眉看着这场荒唐戏码。
杜正锋脸色从惨白到潮红,再到不正常的绛紫,而纪冰清锁骨处的青黑纹路却渐渐淡去。
“回光返照...”
李林突然厉喝。
“妖女!你要吸干他?!”
纪冰清慵懒起身,慢条斯理地整理旗袍。
“情蛊要压制的嘛!”她踢了踢奄奄一息的杜正锋。
“再说这老狗自愿的!”
杜正锋突然痉挛着抓住她脚踝。
“主人...别...别走...”
“松手。”
纪冰清笑消失,眼中寒光乍现。
“求您...”
杜正锋七窍开始渗血。
“我愿...献祭...”
“恶心。”
纪冰清高跟鞋狠狠踩在他手上,骨裂声清晰可闻。
李林箭步上前,却晚了一步——杜正锋突然剧烈抽搐,口中白沫混着血块喷出,眼珠上翻,双腿一蹬...再无声息。
“死了?”
项风不敢相信。
堂堂杜家家主,就这么断气了?
李林检查杜正锋尸体。
“真死了?”
李林三指搭在杜正锋脖颈,触手处皮肤已经泛起诡异的青灰色。
他猛地抬头,眼中寒光直刺剔骨刀纪冰清。
纪冰清无辜地眨着杏眼。
“这可不能怪我!”
她赤足轻点杜正锋尸体。
“要怪就怪他太不中用...”
红唇突然勾起媚笑。
“若是换做小九你...肯定能活很久呢!”
“找死!”
李林抄起骨笛横在唇边。
“别!”
纪冰清脸色骤变,踉跄后退。
“我情蛊刚发作过,再听镇魂笛会爆体而亡!”
李林指节发白,笛声在喉间蓄势待发。
杜正锋一死,杜玲珑下落的线索就断了。
现在要么冒险去找杜子腾,要么...
“你还有其他骨肉皮在四大家族?”
李林突然发问。
纪冰清瞳孔微缩。
“怎么?小九也想当姐姐的坐骑?”
她指尖划过自己锁骨。
“姐姐可以教你双修...”
“呜——”
刺耳笛声骤然炸响!
纪冰清惨叫跪地,雪白肌肤下青筋暴起,好像有千万只虫子在血管里爬行。
“说!”
李林笛声不停。
“来四大家族到底为什么?”
“二十...二十个...”
纪冰清痛苦蜷缩。
“武道大会前二十名...借他们元阳突破...半步化境...”
笛声戛然而止。
李林眯起眼睛。
“强人组织要这么多高手做什么?”
“不是组织...”
纪冰清大口喘息。
“是我自己的主意...”
她突然媚眼如丝。
“姐姐也在找男人呢,我们姐妹总要...未雨绸缪...”
李林心头一凛。
纪冰清的姐姐”缝尸匠”纪红药,正是强人组织里最阴毒的存在。
若这对姐妹同时在金陵活动...
“我可以帮你。”
纪冰清突然爬近几步。
“你看不惯谁,我让他悄无声息地消失...”
她舔了舔嘴唇。
“或者...收我当扈从?暗中保护你那小情人?”
李林骨笛轻敲掌心。
这妖女虽然危险,但确实有用。正犹豫间,项风突然破窗而入。
“有人来了!”
纪冰清反应极快,玉指弹出一撮白色粉末洒在杜正锋尸体上,腐臭顿时转为淡淡檀香。
她一脚将尸体踹进衣柜。
“躲进去!”
李林拽着项风刚藏好,房门就被推开。
衣柜里,项风与杜正锋青紫的脸几乎贴面,吓得他差点叫
出声。
李林捂住他的嘴,透过缝隙往外看。
纪冰清已经慵懒地斜倚床头,旗袍开衩处春光乍泄。见到来人,她笑更媚。
“哟,这不是玉莲师太嘛!”
门口站着个灰袍尼姑,面容冷峻如霜。
看到床上的纪冰清,她眼中闪过毫不掩饰的厌恶。
“下贱!”
“装什么清高!”纪冰清把玩着发梢。
“当年你为突破宗师,不也...”
“啪!”
一记耳光快若闪电!纪冰清脸颊瞬间红肿,却笑得更加放肆。
“打得好!再多来几下?”
玉莲师太袖中滑出一柄拂尘,直指纪冰清咽喉。
“杜正锋在哪?”
“就在...”
纪冰清眼波流转,突然指向衣柜。
“我这儿呀!”
“玉莲师太好大的威风!”
剔骨刀纪冰清斜倚床头,指尖绕着发梢,看似慵懒,实则蓄势待发。
她赤足轻点床沿,脚踝银铃叮当作响。
“若是火公公在此,你还敢这般放肆?”
玉莲师太拂尘一甩,冷笑连连。
“就凭你这点微末道行,也配提他名号?”
灰袍无风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