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所掌握的三昧真火,纵使血魂具有灵智,也确实会被压制,被削弱了几分。
但在绝对实力鸿沟面前,即便是三昧真火的压制,再加他们联手,都会显得渺小,宛如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就在这时,陈安四人的脸色骤变,就像被一层厚重的阴霾所笼罩。
只见从三个通道之中,各自走出了两个血魂罗能。
这六个血魂罗能,实力强弱不一,但双眼都闪烁着猩红的光芒,如同地狱之火,燃烧着嗜血之欲。
“这怎么可能!“
东方图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惊骇之色,低声自语。
这六个血魂罗能,每一个都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它们之中,一个堪比挣脱了两道天地枷锁,两个,则如同挣脱了三道天地枷锁的恐怖存在。
而剩下的三个血魂罗能,更是堪比挣脱了四道天地枷锁的绝世强者,就如同三座移动的山岳,浑身散发着压抑至极的气息。
不过东方图心中震惊难掩,动作却丝毫未显迟疑。
只见他果断地从拿出一件玄妙异常的圆圈状器物,其眼神坚定,手臂一挥,便将这圆圈法宝丢向了地面。
圆圈落地的一刹那,发出了一声清脆而悠长的鸣响。
紧接着,一圈圈涟漪般的能量波动从圆圈中心扩散开来,如同水面被投入巨石后泛起的层层波纹,带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
“画地为牢!”
随着东方图的一声断喝,圆圈被激活了,绽放出耀眼夺目的金光。
金光迅速蔓延,如同潮水般向四周扩散,转眼间便扩大成了一个巨大的圆形光罩,将东方图与陈安几人牢牢地笼罩在其中。
这光罩宛如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将他们与六个血魂罗能隔绝开来。
在光罩的表面流转着玄奥莫测的符文,蕴含着天地至理。形成了一道道复杂的图案,散发着强大的能量波动。
“画地为牢,此乃我族秘传的防御之圈,其威力无穷,纵使是六个凶猛无比的血魂,也休想轻易攻破,定能阻挡它们一时!”
东方图沉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自信。
只见光罩之外,六个血魂罗能原本蠢蠢欲动,如同饿狼窥伺猎物,却被突如其来的防御光罩,横亘在它们面前。
六个血魂罗能毫不犹豫地发动猛攻,血光闪烁,撞击在光罩之上。
光罩在遭受这如暴风骤雨般的攻击时,只是微微颤抖,而撞击的力量,被光罩表面的符文迅速吸收并化解,随后光罩便恢复如初,金光依旧璀璨夺目,没有丝毫减弱。
而光罩之内,陈安等人也稍稍放松了下来,在这画地为牢的保护下,他们暂时安全了。
只是东方图的心中却异常清醒,这画地为牢虽然威力强大,但绝非长久之计。
六个血魂罗能都堪比天地枷锁境,它们此刻只是暂时被光罩阻挡罢了。
“该死的人族,你们这群蝼蚁,休想逃过本座的掌心,活不了多久了!”
其中一个血魂罗能张牙舞爪,怒目圆睁,仿佛怒火中烧的狂狮,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声。
在怒吼的同时,他猛地一挥臂膀,带起一股汹涌如潮的血色能量,撞击在光罩之上。
紧接着,其他七个血魂罗周身血色翻涌如潮,化作一道道凌厉无匹的血色光芒,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朝着画地为牢的光罩狠狠撞去。
血色光芒与光罩相撞之处,爆发出璀璨夺目的火花,如同烟火盛放,却又蕴含着致命的杀伤力。
光罩在血魂罗的狂暴轰击下,剧烈地颤抖起来,却依然坚固。
表面的符文流转间,散发出强大的能量波动,与血色光芒相互交织,奋力抵挡着这狂暴的攻击。
“接下来咱们究竟该如何是好?”
刘满焦急地环顾着陈安三人,眉头紧锁,眼中透露出一丝无助,开口问道。
显然,作为孤身一人的散修,他深知自己手中的底牌远远不足以在这绝境之中力挽狂澜,更没有那种一招翻盘惊天地的本事。
“陈安,如果你堪比天地枷锁境的巅峰,可轻松斩杀它们,犹如屠狗一般?”
东方图沉吟几息,随即转向陈安,问道。
刘满与夏宇鑫虽都是实力非凡,但在如今的情况中,他们却尚未具备扭转乾坤的能耐。
而陈安,则截然不同,无论是能焚尽万物的三昧真火,还是刚刚施展的定身手段,都彰显出他实力的极其强悍。
更值得一提的是,陈安曾名震真玄界,他的战力,是经由生死搏杀,铸就的辉煌战绩所证明的。
当然,东方图也并非泛泛之辈,同样拥有着保命的手段,只是这手段太过珍贵,除非没有希望,否则绝不愿轻易动用。
“他们的实力,纵是堪比天地枷锁境的巅峰存在,但在我陈安眼中,处于同一层次的话,也不过如蝼蚁般渺小,随手之间,便可轻易将其灭杀殆尽。”
陈安笑了笑,语气淡然道。
在天地枷锁境的境界之中,每一道枷锁的差距,都宛如天堑鸿沟。
对于陈安而言,虽已挣脱了一道枷锁的束缚,实力远超寻常,面对一般的天地枷锁境强者,自然无所畏惧,游刃有余。
然而,眼下的局势,却是前所未有的危急。
八个血魂罗能的存在,若是遇到对于仅仅挣脱了一道枷锁的陈安来说,无疑是生死攸关的绝境。
幸亏他有神通预感,早早地与东方图汇合,否则,一旦让八个血魂罗能都成长到天地枷锁境的巅峰,再单独与他们碰见的话,陈安恐怕只能动用鹤云所赐的分魂符箓,才能在这一次的魂殿遗址活着离开。
“好,就这么办。”
东方图郑重地点了点头,目光落在了夏宇鑫和刘满的身上,继续道:“两位,我打算动用云天渡,让陈安在一刻钟的时间里,实力堪比天地枷锁境的巅峰。
然而,也需要借助你们二人的力量作为辅助,不知你们可否愿意助我一臂之力,共同度过这次难关?”
云天渡乃东方世家研制出的奇宝,能够将他人的修为,暂时汇聚且增幅,借予另一人身上,而且这一过程中,对承受者而言,丝毫不会产生任何副作用。
只是云天渡虽妙,却也有着其不可违背的限制。
那便是参与借力的人数,绝不能超过三人之限。
按照东方世家的推断,和天地人三才的规则有关。
“自然可以!”
夏宇鑫与刘满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回应道。
其实两人与东方图相识已久,曾一同历经风雨,闯荡过危机四伏的秘境,彼此间的情谊早已如同兄弟一般深厚。
而且他们曾经亲眼见证过云天渡的威能,也亲身经历过修为汇聚的传功过程。
因此,当东方图提出再次动用云天渡,将修为暂时借给陈安时,他们的心中没有丝毫犹豫。
而陈安虽然未曾亲身经历过云天渡的传功,却拥有着萌头神通,确定这对自己绝无任何害处。
东方图见状,从储物戒中取出了三个符文阵旗。
这三个阵旗,每一个都非同小可,旗面之上,密密麻麻地刻满了繁复的符文,宛如游龙般蜿蜒曲折,散发着璀璨夺目的灵力波动。
“云天渡乃是我族秘传的奇宝,可以将三人的修为转移到一人身上,同时经过云天渡的加持,让其在短时间内实力大增。”
东方图解释道:“不过此阵需要三人同时施展,才能发挥最大威力。”
夏宇鑫和刘满闻言,皆是坚定地点了点头,无需多言,便迅速行动起来。
东方图手法娴熟,将阵旗分别插在地上,位置分毫不差,形成了一个稳固的三角形。
阵旗一落地,便与天地相连,散发出阵阵嗡鸣,灵力波动愈发强烈。
紧接着,夏宇鑫、刘满与东方图三人,如同三位守护神般,分别站在了阵旗的三个角上。
东方图深吸一口气,双手灵动如丝,随后三道光芒,猛地注入三道阵旗之中。
刹那间,阵旗被激活了,一道道符文从旗面上飞出,化作缕缕云烟,缭绕在空中。
这些符文云状流转,带着磅礴的力量,如同潮水般涌向陈安。
陈安只觉一股前所未有的磅礴力量,如同汹涌澎湃的洪流,从四面八方狂涌而来,瞬间将整个人包裹其中。
在这一刻,他的气息开始以惊人的速度迅速提升,最终堪比天地枷锁境的巅峰。
“真是玄之又玄,妙不可言的云天渡啊!”
陈安心中惊叹,感受着体内汹涌无尽的力量。
“陈安,你且做好准备,我要主动收缩画地为牢的结界了!”
气息陡然跌落了一大截的东方图,脸色略显苍白,看向陈安说道。
陈安闻言,郑重地点了点头,毕竟东方图三人气息的大幅跌落,显然是之前施展云天渡阵法,将修为灌注于自己体内所导致的。
至于原本坚不可摧的光罩,在八个血魂罗能的疯狂攻击下,已经摇摇欲坠,随时都可能崩塌。
东方图三人此刻不在巅峰状态,更需要画地为牢的保护。
“好!”
陈安沉声回应,三昧真火如同灵蛇般缠绕在他的周身。
东方图见此,双手如同幻影般快速变化,原本笼罩在众人周围的光罩,在他的操控下,开始极速收缩。
随着光罩的极速收缩,其光芒肉眼可见的变得更加浓郁,符文流转的速度也加快了许多,显然其防护力量也得到了加强。
而短短几个刹那的时间过去,陈安便脱离了光罩的覆盖范围,直面八个血魂罗能。
“哼,区区人族,竟还妄想翻盘?简直是痴心妄想!”
八个血魂罗能见状,不约而同地发出冷笑,声音中充满了不屑。
一道道黑红色的光芒从他们体内汹涌而出,形成了一道道锋利无比的光刃,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朝着陈安呼啸而去。 陈安眼神骤凝,轻轻一挥衣袖,潇洒而从容。
刹那间,周身腾起熊熊燃烧的三昧真火,化作一道坚不可摧的火焰屏障。
光刃带着凌厉的气势,呼啸而来,但当它们撞击在三昧真火形成的屏障时,却如同冰雪遇到烈日,瞬间被焚烧成虚无,连一丝涟漪都未能激起。
“三昧真火对血魂特有的压制效果在作祟!”
八个血魂罗能相互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阴霾。
融入了血魂源泉的变强,自然也要承受天地灵火对其的残酷压制。
正当他们准备展开猛烈反击时,却骤然间愣住了。
因为陈安陈安自始至终,都没有打算给他们机会,果断发动了定身神通,瞬间将八个血魂罗能牢牢定住。
随后,陈安猛然轰出一拳,三昧真火瞬间化作一条条栩栩如生的火龙,腾空而起,朝着八个血魂罗能飞射而去。
几乎在眨眼间,它们便来到了八个血魂罗能的面前,将八个血魂罗能紧紧缠绕,迅速吞噬了他们的身体。
“竟然没死?”
陈安的眉头猛地一挑,目光锁定在前方。
显然在血魂力量的保护下,属于吞魔族的本体,还存活着。
只不过在刹那之间,一道吞魔族的身影悄然浮现,其周身散发出的气息,仿佛已经触碰到了那遥不可及的另一个层次,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压迫感。
其身影巍峨如山,周身环绕着滚滚魔气,浑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煞气,双眼如同两团燃烧的烈焰,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陈安却丝毫没有露出惧色,这一个吞魔族虽然气息惊人,无限接近天地通玄境的层次,但终究还是未能踏入其中。
不过陈安也悄然间带上了一个留影戒指,为后续的真武圣地奖励做打算。
“人族小儿,竟敢坏我大事,纵使我罗能今日就此陨落,魂飞魄散,也定要拉着你一同陪葬,将你碎尸万段!”
罗能双眼赤红,死死地盯着陈安。
他浑身颤抖着,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极度的愤怒和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