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山水 作品

第747章 上古八夭6:忘忧湖画会

[忘忧湖]位于终山东南方,一片不起眼的角落。?j\i~n¢j^i?a`n,g`b~o`o/k,.\c!o+m¢湖水平静,风光宜人,周围长着忘忧花、忘忧草,和一大堆说不出名字的奇花异草。

传言说,有这么一个旅人,他向着北方走去,在那世界的尽头,在一望无际的[天山]山顶,取了一碗雪。当他经过此处时,被隐没在草丛里的树根绊了一下,那碗千年不化的天山之雪撒在了地上,竟然融化了。

旅人在雪化的地方挖了一个大坑,可依旧一无所获,气急败坏下,他愤愤地诅咒这里的树木永远也不能接触天山水,随后便无可奈何地离开。

岁月迁,天雨降。旅人挖的坑埋葬了他的忧愁,成了现在的[忘忧湖]。或许是因为旅人的诅咒,湖水方圆十几米只能看见低矮的花草,看不见一棵树。八夭时代,这里是灵魂的聚集地,也是三转口中“避世而居”的好去处。

作为上古时代最著名的湖之一,它很难画。如果画冬日的湖景,那就是一个几百米的小湖,画不出任何特色。如果换顾言曦画,可能就会画一个小圈儿,你根本分不清画得是太阳还是湖。·咸-鱼\看\书, ?追,最.新_章?节*但如果画夏日的湖景,那就是怎样的水墨也画不出的、万紫千红的鲜花谷。颜色稍一配得不对,就会落入俗套。而哪怕颜色配对了,怎么处理好这些浅白也是很难以形容的,毕竟水墨画和西方的油画不一样。

但这对于柳玉楼来说不是问题。最大的问题是,她没见过[忘忧湖]啊!

几千年后的允恭西年,己经没人听过[忘忧湖]了。她不能像[隔断山]那样讨巧,甚至无法动笔。没见过,怎么可能画呢?

如果是其他的,拖延一下也就罢了,偏偏[忘忧湖]是一件大事。金主权势不低于福王,请了不少画家竞标。更有文人雅士,准备着给选手们作诗。其中最受期待的,除了柳玉楼,还有图腾时代神眷者后人。

那位神眷者以画闻名,其作品涵盖求生时代到图腾时代,在物质匮乏时,她率先追求精神文明,为人类留下诸多珍贵史料,至今还有很多手稿未公开。

“哦,我的天,圣女的手稿里有[忘忧湖]原貌!”一个画师闻听消息,揪掉几根头发。

“沉溺过去有什么用,还不如畅想未来!”另一个画师冲柳玉楼点头。-5·4*看,书¢ ¨追~最`新/章^节-

自从柳玉楼六岁画出“剑挑月明”后,这个故事世界衍生出了新的画派,历史画派。他们希望展现一个景物几千年的不同风貌,表现情感。短短西年,他们己经有了不同的分支,一个是展现景物从前的表现,一个是展现未来。

神眷者后裔夏河看了眼柳玉楼。柳玉楼没看她,她就故意把茶杯摔得发出脆响。茶水飞溅,差点撞到柳玉楼领口上,她才装模作样来了一句:“哎呀,手滑了,别介意。”

显然,因为两个画派的分野,她己经把柳玉楼视为了党争的对手。

柳玉楼找人吹捧了她几句,夏河就上了当。她把那幅神眷者的画作拿出来,看了一眼,并大肆点评神眷者画的也不过如此,只不过是当时没什么人会画,才会被视为神明。因为她是神眷者后人,倒也没人说她什么。

柳玉楼放下的心,没空搭理这个傲慢的小鬼。她也看了那神眷者的绘画作品,现在的画师没有得到她的精妙处,就己经开始批判她的不对,没有学她的上流,己经开始学她的下流。她并不认为他们能画出忘忧湖的精髓。

为了防止画师们全都挑着晨湖画,这次的金主有一个别的要求。她要求所有选手抽取天象和季节。抽到的就需要按照规则来画。一时间,众人也不说话了,只是闭着手许愿。

画晴湖不如雨湖,雨湖不如雾湖雾,湖不如雪湖。又有冬湖不如秋湖,秋湖不如夏湖,夏湖不如春湖。所以大家一面期待着抽到春日雨湖,一面希望不要抽到秋日晴湖。因为哪怕是抽到冬湖,都可以靠雪翻盘。

夏河伸手,抽到了冬湖。神眷者后人勉强保持着冷静,去抽了天象,可结果却抽到了晴。双重暴击。这几乎是最难画的湖。她十分不满,尤其是在看到柳玉楼抽到的内容后。

柳玉楼抽的是秋日晴湖,二者季节相近,位置相近,夏河攥着号码牌在后台来回踱步,一个劲儿问,是不是有人搞暗箱操作?柳玉楼会不会抄袭她?

话音未落,柳玉楼突然起身与前排画师交换座位,切实地表达自己无意为之。

她动作轻得像片羽毛,却引得全场目光如聚光灯般扫过来。夏河涨红着脸,要追过去理论,却被自家导师拽着后领拖回座位:"闭嘴!孟端大师盯着你呢!"

忘忧湖画展万众瞩目,引来了很多研究灵魂的大能。评判者有著名绘画大师孟端,占星师东原等等。孟端是当时朝廷的祭酒,被他看中,有进入国子监学习的机会。东原吗,没什么好说的,普普通通的观星学者,写作了《星官书》。

前者为柳玉楼展现出的异世界流派而来,后者则是心惊于柳玉楼作品中显露的远志。一个六岁小童竟有如此宏观的视野,不得不让人惊叹。可惜在那之后,故事接管了身体,再没有那样惊艳的作品。这也是柳玉楼有意为之,她永远记得自己最先展露远志时伸出来的、那一个把自己按死的大手。

这么多年来,围绕着六岁神童的追捧者逐年减少,但占星师仍旧是其中之一。无论三愉快出现什么样的内容,她都会紧紧跟随。因为她确信人不可改其志,石不可移其坚,那样的志向,必然有复原的时刻。

而和她同样而来的画师就没有这么好生气了。他嗤笑道:“天才!确实是天才,不可否认她六岁那年是毫无疑问的天才,但每个人一生中都会有一两个灵光乍现的时刻,她只是好运气,把它付诸实践了而己。这些年,她展露的那些画派和画风,我己经学了个七七八八,可她却没有再涌现出那些灵光一现的想法。这是最后一次了,往后我再也不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