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摸鱼王者 作品

第911章 违规者的行动

随着一声闷响,壮汉的头颅滚落在地。

几乎在同一时刻,三楼的玻璃窗轰然炸裂,老神棍的身影出现在窗口,随手将三具尸体抛了下来。

尸体重重砸在庭院的地面上,激起一片尘土。

其中一具面容扭曲,双眼圆睁,脸上凝固着极度的惊恐——没有明显外伤,显然是遭受了某种可怕的精神攻击。

另外两具则布满剑痕,伤口干净利落,一看就是呆毛王的杰作。

今晚老神棍这边的房子可谓是热闹非凡,全部都是布路默找到的人手,如果不是夺权小队的战斗力够强,恐怕真的会被那个家伙给得手了。

“抓到的三名异族佣兵,既不是西境的蛮族,也不是北境的狂战士,而是来自南境之外的库洛多族。”

老神棍捻着胡须道出审讯结果,“他们黝黑的皮肤是库洛多族的标识,看样子并非死士,经不住拷问,很快就供出了雇主——一个名叫‘伯’的云游诗人。当然,这名字多半是假的。”

林逸和苏晓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望向佩戴拉的方向。

在布卢默的眼中,佩戴拉不过是一只软弱可欺的小白兔,完全是靠林逸和苏晓在背后撑腰的傀儡。

按理说,布卢默除非彻底昏了头,否则绝不可能真的派人刺杀佩戴拉。

即便以往有过类似的刺杀行动,那些刺客也大多只是装装样子,不敢真正下死手。

可这一次不同——对方招招致命,分明是冲着取佩戴拉的性命而来!

“不对劲。库洛多族的佣兵价格不菲,布卢默就算要演戏,也没必要这么大代价。除非……”

“除非雇主根本不是布卢默。”

林逸替苏晓回答了

意识到暗处还潜伏着另一股势力,两人立即加快脚步向佩黛菈的房间赶去。

这一次,林逸毫无保留地释放出全部感知力,精神网络如同蛛网般在走廊中铺展开来。

就在即将推开房门的那一刻,林逸的身形突然一顿。

身后的苏晓立即察觉到异样,两人目光交汇的瞬间便已心领神会。

“吱呀——”

房门开启的声响在寂静的走廊中格外刺耳。

房内的景象映入眼帘:佩黛菈公主像只受惊的兔子般蜷缩在床角,被褥紧紧裹在身上。

呆毛王端坐在床尾,手中长剑已然出鞘,老神棍则伫立在窗边。

“嗖——”

电光火石间,苏晓的长刀已化作一道银色闪电。

刀锋穿透看似空无一物的空气时,竟带起一蓬猩红的血。

事实上,苏晓的感知能力逊色于林逸一筹,之所以能精准锁定目标,全因林逸在敌人脚下的阴影中悄然凝聚了一小块黑暗标记。

这一幕让房间内的老神棍和呆毛王都露出诧异之色。

以他们的实力,竟完全没察觉到室内还藏着第五个人——而且是个连呼吸心跳都能完美隐匿的高手。

长刀前斩,一名捂着脖颈的男人现身。

令人惊异的是,即便喉咙被利刃割开,他仍挣扎着朝佩黛拉扑去,染血的手指在空中抓挠,显然是要挟持人质。

砰!

林逸身形一闪,右腿如战斧般横扫而出。

半空中的刺客像破布娃娃般被踹飞,重重撞上墙壁的瞬间,整个身体如同装满番茄酱的袋子般爆裂开来,在雪白的墙面上炸开一片触目惊心的猩红。

“不对劲,这几个人刺客跟刚刚的刺客不是一伙的。”

解决完了房间中的敌人后,林逸发现这两伙刺客并不是一起的。

先前在会议室遭遇的刺客,除了最后几个勉强算得上专业杀手,其余根本就是视死如归的死士。

而眼前这批袭击佩黛拉的刺客,不仅战术灵活,在绝境中还表现出强烈的求生欲——两者行事风格天差地别,绝不可能是同一雇主派来的。

“我我该怎么办”

佩黛拉整个人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微微发颤的手紧紧攥着被角。她很清楚自己怯懦的性格,索性蒙住头不去看那些血腥场面,努力不给苏晓他们添麻烦。

“你只管睡觉,剩下的交给我们。”

林逸话音未落,十名暗影士兵已从阴影中浮现,如铁塔般将床榻团团围住。

他抬手布下数道半透明的屏障,淡金色的光幕在空气中泛起涟漪,将佩黛拉所在的区域完全封锁。

但在靠近佩戴拉的时候,林逸从佩戴拉的身体上感受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灵魂波动,这一丝灵魂波动非常的微弱,但还是让林逸给捕捉到了。

苏晓跟一旁的呆毛王注意到了林逸的眼神,但此刻不是说话的地方。

“你发现什么了”

“暂时只是猜测,但我怀疑那名违规者已经出手了。”

听到这句话,苏晓的脚步一顿。

作为猎杀者,他的思维极其敏锐,几乎瞬间就理解了林逸的暗示。

“你是说……这次刺杀佩黛拉的刺客,是违规者派来的”

“没错。在其他王位竞争者的眼里,刺杀佩黛拉毫无意义。即便她死了,我们也能迅速推举新的候选人,甚至反而会让其他势力在竞争中陷入被动。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不像是他们的作风。”

“但违规者不同——它清楚我们的身份,也明白猎杀者的行动模式。派出刺客袭击佩黛拉,就是为了拖延我们的脚步,干扰我们的计划。现在看来,它已经不打算继续隐藏了。”

“如果真是违规者出手,那它的目的恐怕不止是拖延时间。”

“它在试探我们的反应,甚至可能……在引我们入局。”

林逸点头,目光扫向走廊深处:“对方知道猎杀者的存在,却还敢主动挑衅,要么是极度自信,要么就是有更大的图谋。”

说完这句话,两人都沉默不语。

不愧是能被轮回乐园标记为“特殊危险”的违规者,一出手就是杀招。

如果佩黛拉真的被对方得手,他们的整个计划都将被打乱,甚至可能陷入更被动的局面。

……

次日清晨,当第一缕晨光爬上地平线时,庭院内已经把守大群士兵,这些士兵的目光犀利,纪律严明,一看就是刚从边塞退下来的老兵,其中虽然有些是肢体残疾,但作战经验更丰富。

“盘查附近区域一切可疑人员,封锁所有进出口,只要是活的,就算是老鼠,也要给我揪出来!”

伍弗扯着嗓子怒吼,他今早刚率军赶到庄园,就看到庭院内的横七竖八的一大堆尸体。

通过老神棍,统帅伍弗得知苏晓昨晚遇刺,伍弗差点气的当场暴毙,他终于遇到一位不贪墨军费的王族,可他前脚刚走,对方就遇刺了。

此刻的伍弗如同一头发狂的雄狮,若非苏晓严令禁止大规模搜捕,他恨不得把方圆十里掘地三尺。

不过明眼人都能看出,他的震怒中藏着几分表演成分。

至于刺客背后的主使者,伍弗心知肚明,只是那个人的身份……让他只能将杀意死死压在心底。

不到半小时,整座庄园已化作铜墙铁壁。

除了少数特许人员,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正门处设下三重死亡防线:最外围是二十名持矛佩剑的精锐,门内则陈列着近百名士兵组成的枪阵,而第三道防线竟是两头堪比房屋大小的战争巨兽,它们粗重的呼吸声让地面都在微微震颤。

就算能冲过这三道防线,后方甬路两侧还有暗哨,两侧的草丛内隐藏一架架机械弩,城堡上方还落着四只战鹰,它们不时在空中盘旋。

向军方撒钱的好处在此时体现,这种防御阵营下,苏晓感觉就算阿姆配合他,他可能都冲不进来,除非布布汪先埋设好爆炸物,才有机会杀入庭院。

至于攻入城堡一层大厅里那些手持塔盾的冲锋士兵,足以让任何入侵者明白什么叫绝望。

前面的防线还好,至于后门,谁敢从那边潜入,那就是捅了马蜂窝,五百多名精锐士兵都在后院。

眼下的情况是,这座庄园已经和军营差不多,只要在门口立个旗,没任何人会怀疑这是军营。

……

会议厅二楼,晨光透过落地窗洒在长桌上。

伍弗和几名军团长笔直地站在会议桌前,而林逸和苏晓却旁若无人地享用着早餐——煎得金黄的培根在银质餐盘中滋滋作响,新鲜面包的麦香混合着咖啡的醇厚气息在空气中弥漫。

“大人,不知道您找我们有什么事情”伍弗看着正在吃饭的两人,不敢上前打扰。

林逸慢条斯理地咽下最后一口面包,端起咖啡杯时,目光扫过伍弗:“昨天晚上的事情你们有什么猜想”

伍弗的喉结明显滚动了一下,随即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属下一定彻查到底,将那些胆敢袭击各位大人的刺客全部”

显然伍弗也明白昨天是谁动的手,但是他惹不起布卢默,只能通过眼下这种方式来解决。

“行了,闭嘴听我说。”林逸突然放下咖啡杯,瓷器碰撞的清脆声响让伍弗瞬间噤声。

这位统帅额头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他当然知道幕后主使是谁,但那个名字就像一块烧红的烙铁,让他连提都不敢提起。

“昨天,袭击庄园的不是一波人,而是两波。”

在林逸话音落下的瞬间,伍弗懵逼了,他本来以为昨天只有布卢默一个人动手,但是没有想到居然还有势力敢对林逸几人下手。

“第一波人的目标是我跟库库林公爵,第二波人的目标是佩戴拉王女,两批人马来自不同阵营。现在,我要你们在二十四小时内查清第二股势力的底细。这个要求,能做到吗”

“遵命!”伍弗的怒吼震得烛火摇曳。

这位铁血将领的脸此刻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敢对大人您下手,看来王城里某些人是活腻了!”

布卢默是元老院重臣,伍弗确实有所顾忌,但这第二股势力——从行事风格来看,绝不可能是那几位王位竞争者所为,他们还没蠢到这种地步。

不仅是伍弗,站在他身后的几位军团长也都面若寒霜。

这些身经百战的将领们刚刚从财政部拿到军费批文,沉甸甸的金币还在口袋里发烫。

若是让大人们在他们的保护下再出半点差池,别说对不起这笔军费,就是他们自己的荣誉勋章也该扔进臭水沟了。

“大人放心,一天之内,我保证将这个势力的底都给您找出来。”

伍弗重重捶胸行礼,身后的几名军团长也齐刷刷地单膝跪地,铠甲碰撞声铿锵有力。

“大人,第二波人既然敢在王城动手,就一定有据点。”一名脸上带疤的军团长沉声道,“黑市、佣兵公会、地下奴隶场……只要他们露过面,就一定会留下痕迹。”

林逸微微点头,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记住,动静别太大,别打草惊蛇。”

“是!”伍弗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我们会以‘清查走私’的名义行动,绝不会让幕后的人察觉。”

一小时后,王城地下黑市。

潮湿的巷道内,浑浊的空气里混杂着劣质酒精的刺鼻气味和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披着灰色斗篷的伍弗压低帽檐,身后跟着几名伪装成商贩的精锐士兵,不动声色地融入人群。

“大人,查到了。”一名士兵借着俯身整理靴子的动作,低声汇报,“巷尾那家破旧的炼金铺,老板昨晚接待过几个库洛多族佣兵。”

伍弗眯起眼睛,目光如刀锋般扫向巷子深处那间摇摇欲坠的店铺。

昏黄的灯光从破败的窗缝中渗出,隐约映出几道模糊的人影。

“盯紧这里。”他冷笑一声,“等鱼上钩。”

元老院的议会厅内,布卢默正轻揉额头。

“你是说,伍弗率1200名精锐士兵入驻了右御庄园”

布卢默昨晚明显没睡好,眼底都能看到些许黑眼圈。

“没错,不仅如此,他还调来了城外军营的两头战兽,动静大得连城卫军都惊动了。那一千二百名士兵,全都是从北境边塞退下来的百战老兵。”

身穿灰袍的仆从低声说着,布卢默抬手示意自己已经知道。

“伍弗这是要和我撕破脸库库林到底给了他几成军费。”

“据探子回报……是全额拨付。”

“什么”

布卢默闻言一愣,议会桌旁的元老们纷纷抬头,他们也都很诧异。

“原来是这样,伍弗已经被喂饱了,正忙着在新主人面前摇尾巴,难怪没回我的密信,一不留神,真的被那家伙爬上来,既然这样,那就让他爬的更高。”

布卢默显然没有想到林逸跟苏晓玩了一手釜底抽薪的事情。

在帝国官场摸爬滚打数十年的布卢默,早已将权力游戏玩弄得炉火纯青。

对他这样的老狐狸来说,当官无非是一场精致的分赃游戏——用权力换取利益,再用利益巩固权力。

每个铜板都要精打细算,每份军费都要层层克扣,这才是他们奉为圭臬的为官之道。

可林逸这帮人,偏偏打破了这铁律。

如此一来,有了钱的伍弗自然会抛弃元老院。

正午的阳光透过餐厅的彩绘玻璃窗,在橡木长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苏晓放下手中的木勺,碗里的燕麦粥只喝了一半——味道淡得像是兑了水。

在他对面,身高不足一米七却壮实得像堵石墙的伍弗单膝跪地。

这个平日趾高气扬的军团长此刻额头渗着冷汗,身后横七竖八躺着几具尸体。

那些尸体皮肤黝黑如焦炭,虬结的肌肉上布满刀疤,脖颈处若隐若现的蛇形刺青揭示着他们的身份——库洛多族的亡命徒。

“说。”苏晓语气平静,但眼神已经冷了下来。

伍弗额头渗出冷汗:“大人,我们顺着线索摸到了黑市‘灰鼠巷’的一家炼金铺子,店主是个老狐狸,一开始死不认账。但……用了点‘手段’后,他终于吐出了点有趣的东西。”

随着伍弗的汇报,餐厅里的温度似乎又降了几度。

据那个曾经是炼金术师的店主供述,雇佣库洛多佣兵的是个神秘女子。

虽然用长袍遮掩了身形,但身上那股特殊的幽香还是暴露了她——那是只有高阶炼金产物才会携带的夜鸢尾香气。

“根据调查到的线索,我们发现这个女人应该是一个人月突然出现在圣城当中的,这几天突然失去了她的踪迹。”

伍佛如同倒豆子一样将自己的调查到的情报都吐了出来。

林逸跟苏晓在一旁的听着,很快这名违规者的大致画像在两人的内心就有了大致的画面。

“可以,这次你干的不错。”

听到林逸的夸奖之后,伍弗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这位军团长暗自松了口气——布卢默他得罪不起,但追查这个神秘女人总算让他有机会展现价值。

要是再拿不出成绩,他真怕这两位大人会换掉自己这颗棋子。

也多亏了这个女人,让伍弗终于给林逸跟苏晓展现了一波自己的价值,不然伍弗真的怕两人将自己给换掉。

“对了,大人,您要的人我已经选好,让他们现在进来吗”

看到苏晓跟林逸吃的差不多之后,伍弗很是时机的开口。

“可以。”

“进来吧。”

伍弗话音刚落,有三人走进餐厅内,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具宛如移动堡垒的黑甲巨人。

两米五的身高加上全覆式重甲,每一步都让地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跟在这个人形战车两侧的,分别是个油光满面的胖子和一个浑身布满诡异纹身的少年。

少年满头乱糟糟黑发,除了脸上,裸露出的皮肤满是黑色纹身,大多都是意义不明的阵图。

伍弗指向黑甲生物坦克,说道:“大人,这是十号,帝国曾用超凡者的尸体进行试验,十号是那次实验的成功者之一,半机械结构,这让他失去语言能力,没有痛觉,算上铠甲的重量,他的体重有1165斤,蛮力足以撞穿八十公分厚的米斯装甲板。”

伍弗说话间,从怀中掏出把形状奇特的钥匙,插在十号的手臂上。

噗嗤~

蒸汽喷涌,十号头甲下出现两道红光。

“启动了,大人,只要是您命令的事,就算是赴死,十号也不会犹豫。”

伍弗虽然脸上带笑,可心痛的要死,十号是他部队的杀手锏之一,如果不是急于表忠心,他根本不会拿出来。

伍弗调转目光,看向那名微胖男人。

“这是灰老鼠,他对圣城很了解,曾是我军的斥候。”

伍弗话音刚落,有些微胖的灰老鼠上前一步。

“大人您好,有什么需要的事尽管吩咐,属下必将……”

灰老鼠的话还没说完,伍弗就瞪了他一眼,灰老鼠赶忙讪笑退后回去。

伍弗低声开口说道:“大人,这是我的远方亲戚,这类人,就算是灰老鼠也不能完全相信,这是属下能找到最可信的人了,您看……”

“就他了。”

“多谢大人。”

伍弗又瞪了眼灰老鼠,意思是,你他娘老实点。

伍弗对那名满身黑色纹身的少年扬了扬头,说道:

“最后一个是佐斯,他是超凡者,永恒之力是暗特性,他本人的战斗能力并不强,但他可以操纵动物类仆从。”

伍弗对佐斯做了个眼色,佐斯似乎有些不情愿,黑雾在他手中涌现,形成只秃鹫,秃鹫扑扇着翅膀落在他肩上。

“大人,佐斯是异族,不过是在帝国长大,这孩子有些叛逆,但能力毋庸置疑,只是有时会比较冲动,让自身处在险境中。”

“嗯,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