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杨妃的意思

“啊?!”杨妃猛地站起身来,脸上满是震惊之色,她的双眼瞪得大大的,难以置信。搜索本文首发: 热小说网 raxsw.com

自己好不容易才把杨殊弄进右领卫,绝不能让他轻易离开。

杨妃的双眸瞬间变得红润,她微微屈膝,双手合十,恳求道:“陛下,能不能让颜末不要驱逐杨殊,打我们也认了,那是杨殊咎由自取,可是……”

李世民抬手打断了她的话,语气严肃地说道:“朕既然把右领卫交给他,那里的一切自然由他说了算,不然如何做到令行禁止?”

杨妃听了,顿时语塞,她的眼眸更加红润,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没有流下来。

李世民看到爱妃如此难过,心中也有些不忍。他毕竟不是一个死板的人,他深知杨妃对杨殊的疼爱。

于是,他微微叹了口气,说道:“等颜末进宫,朕在看他的意思,说不定那小子觉得杨殊有意思,便把他留下来呢。”

李世民没有给出保证的承诺,以他的身份和地位,若强行命令颜末留下杨殊,颜末肯定会听从。

但李世民并不想这么做,他内心是真的想放权给颜末,他期待着颜末能给他带来更多的惊喜,看看这个年轻人究竟能将右领卫带向何方。

李世民坐在书房内,案几上摊开着一卷兵法,他的手指轻轻叩打着桌面,眉头微蹙,似在思索着什么。

这时,无舌脚步匆匆,快步走进来,身姿微微弓着,脸上带着一丝焦急。

走到李世民身前,恭敬地行了一礼,声音略带紧张地说道:“陛下,校场那边可能要出事。”

李世民原本平静的面容瞬间一紧,眉头皱得更紧了,目光如鹰般锐利地看向无舌,追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无舌微微低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安,说道:“那六位千夫长还没抗二十下就晕了过去,颜大人让人通知他们家里,说是备上好药,等他们的孩子恢复了,再继续行刑。”

听到这话,一直坐在一旁的杨妃身子猛地一震,原本优雅的坐姿也有些不稳。

脸上闪过一丝焦急与担忧,但当她瞥见李世民那严肃的侧脸时,又强自稳住了情绪,只是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角,心中全是晕过去的杨殊,牙齿紧咬,脸上满是痛苦之色。

李世民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悦,说道:“这个颜子初,倒还真有两把刷子,只不过这一次有点鲁莽,要是能等一段时日,说不定会有更好的效果。”

无舌微微弯着腰,眼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说出了自己的担忧:“陛下,他们都不是省油的灯,颜大人恐怕应付不了吧。”

李世民端起桌上的茶杯,在手中缓缓转动着,茶水在杯中轻轻晃动。

突然停下来,目光深邃地说道:“无妨,他惹出来的事,那就让他自己解决,当真到了解决不了的地步,朕再出手也不晚。不过,那小子可不是个吃亏的主,朕,看那几人也讨不到好。”

无舌听了,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依然弯着腰,恭敬地应道:“是,陛下圣明。”

而此时的杨妃,眉头紧锁,心中思绪万千。

本意不想得罪颜末,要是让自己的姐姐得罪了对方,那以颜末的性格,日后肯定会对他们杨家有敌意。

那李恪怎么办?

毕竟颜末是太子侍读,又肩负着教育诸皇子,明眼人都清楚他在宫中的地位,在李世民心中的地位。

想到这,杨妃觉得自己该做些什么,来挽救杨家。

她微微欠身,脸上带着一丝恳求之色,说道:“陛下,我想去劝一下姐姐,毕竟是杨殊有错在先,触犯军规,颜末惩之,理所应当。”

杨妃盯着李世民,目光真诚。

这件事还需要李世民同意,不然杨妃不会贸然去做,一旦让那些人知道了,肯定会以为是李世民的意思。

皇上都向着颜末,那他们还敢说什么?

难不成明着跟皇上对着干?

李世民沉思了片刻,目光在杨妃身上停留了一会,缓缓说道:“去也可以,不过你要约束好杨家的人,还有别外传,派个人警告一下。”

杨妃听到李世民的应允,心中一喜,起身,神色自若,点点头,道:“陛下放心,我会处理好。”

李世民笑着起身,微微摆了摆手,转身离开了宫殿。

杨妃看着李世民离去的背影,再次行了一礼,说道:“恭送陛下。”

木桌上,茶杯还冒着热气,袅袅的热气在空中升腾。

杨妃眼睛一凝,目光坚定,吩咐身后的宫女小梅:“你先拿我的令牌出宫,去告姐姐府里,让她的管家去找,若是她已经去了营地,就让她带着杨殊先离开,若是没去,最好。”

小梅接过令牌,脸上带着一丝紧张,回应了一声“诺”,便匆匆跑出了院子,脚步急促,裙摆飞扬。

与此同时。

颜末带着薛万彻几人正在和杨殊的母亲杨芝对峙。

营地外站满了人,其中就包括其他五个千夫长的家人,他们个个衣着华丽,神态高傲,一看就身居高位。

若是平常人,肯定会惧怕这些权贵,但颜末不是平常人,见到来人,颜末面不改色,甚至带着一抹狡黠的笑容。

没等面前的女子开口,颜末率先开口说道:“擅闯军营重地,你们可知何罪?”

声音洪亮,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杨芝哪里管得了这些,自己的孩子现在还不省人事,要是出了人命,那她就是死,也要给颜末好看。

她的脸上满是愤怒之色,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大声吼道:“我不管什么罪,我只问你,我儿子怎么样了?你为何下如此狠手?”

其中一人,名范瞿,范家人。

他的孩子受伤最重,屁股上已是血肉模糊。

范瞿向前跨了一步,气势汹汹地质问道:“何罪?我们的孩子何罪,你竟然下死手?”

目光死死盯着颜末,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其余人见有人开口,纷纷附和,各种骂声紧随而来,一时间,营地外嘈杂不堪。

颜末嘴角微微勾起,脸上露出一丝不屑之色,面对这群泼皮无赖,他都懒得回答。

微微侧头,看向身旁的薛万彻,说道:“薛万彻,你跟他们说说,他们的乖儿子犯了什么事,犯了哪些事。”

“诺。”

薛万彻发出铿锵有力的声音,声音在营地外回荡。

然后从袖口掏出一本册子,动作干净利落,打开册子,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杨芝身上,道:“杨殊,武德九年二月初,强抢民女赵氏,赵氏不从,便把人父亲打成残废。武德九年五月末,杨殊在酒楼和朋友饮酒,面对要求结账的小二,不仅不结账,还伙同三人把小二打了一顿……至于杨殊的,后面还有不少,前面也不少。”

薛万彻顿了顿,目光转向范阳瞿,继续说道:“现在是范家公子,范思力,武德八年冬,打伤一家老小,武德九年初,打死一人……范大人,还需要我继续读下去吗?”

薛万彻盯着范阳瞿,目光中充满杀意,质问道。

范阳瞿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要反驳,却又无话可说。

杨芝的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被愤怒所取代,她大声喊道:“那又如何,你也不能下这么重的手,他们都是千夫长,为朝廷立过功的。”

颜末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寒意,说道:“立功?他们的功劳能抵得过他们犯下的罪行吗?军规如山,触犯军规,就该受到惩罚。若是因为他们立过功就可以肆意妄为,那还要军规何用?”

颜末的声音斩钉截铁,在营地外回荡,众人听了,都不禁心头一震。

“再说了,他们立过什么功?是上阵杀东突厥人了?还是为陛下分忧了?”

这时,一个中年男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袍,脸上带着一丝阴沉之色。

他看了颜末一眼,冷冷地说道:“颜末,你别太过分了,你以为你有陛下撑腰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颜末看着来人,嘴角微微上扬,说道:“我不过是在执行军规,何来为所欲为?倒是你们,公然违抗军规,擅闯军营,该当何罪?”

中年男子被颜末的话堵得说不出话来,他的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之色,心中暗暗恨道:“好你个颜末,竟敢如此嚣张,今日若不教训你,我誓不为人。”

颜末站在营地门口,身姿挺拔,眼神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微微勾了勾手指,嘴角带着一抹挑衅的笑容,朝着那面露不善的中年男子说道:“我就站在这,下面看你的本事咯。”

语气中满是轻蔑,仿佛在嘲讽对方的不自量力。

中年男子的脸涨得通红,双手握拳,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正欲向前迈出一步,却在这时,林休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一步便来到了颜末的面前。

目光如鹰隼一般死死地盯着中年男子,身上散发着一股强烈的杀气,仿佛只要对方稍有出手的意图,他便会毫不犹豫地先发制人,让对方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

颜末轻轻拍了一下林休的肩膀,脸上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说道:“别吓坏了他们,他们可是大唐的好臣子,百姓的好父母官。”

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林休却不以为然,心里更是把眼前这些来闹事的人都咒骂了个遍。

他微微皱了皱眉头,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却还是听话地稍稍退了一步,但依旧警惕地盯着众人。

颜末又缓缓将目光转向了杨芝,杨芝的眼中满是怨毒和愤怒,仿佛要将颜末生吞活剥。

颜末看着她,不紧不慢地说道:“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记住我的话,回去给杨殊用上好的药,养好了伤,再给我送回来,还有二十大板没打呢。还有你们家的孩子也一样,别想着跑。”

杨芝一听,顿时咬牙切齿,她向前跨出一步,双手紧握成拳,大声吼道:“颜末,你别太过分。”

声音尖锐刺耳,在营地外回荡着。

颜末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寒意,说道:“军令如山,我已经是法外开恩,让他们回家养伤,不然,你们怕是要来给他们收尸了,说到底,还是我太心软。”

一旁的薛万彻听到这话,嘴角不禁抽搐了几下。

将军什么时候心软过?

这话说出来,谁信啊?

杨芝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她咬了咬牙,说道:“你确定要得罪我们杨家?”

声音中带着一丝威胁,而其余人听到这话,也都纷纷看向她,毕竟在场的所有人中,杨芝背后之人是杨妃,还有皇子李恪。

颜末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满是不屑,说道:“你怎么跟你儿子一样无知,来闹事能不能先了解清楚,这里是哪,我是谁。”

杨芝一愣,呆呆地盯着颜末,脑海里回想起妹妹杨妃的告诫,能不招惹颜末就别招惹,要是能交好,最好交好。

可眼下,显然已经得罪了,而且还得罪得不轻,她的心中涌起一阵慌乱。

就在这时,杨家管家满头大汗地穿过拥挤的人群,来到杨芝身旁,他附耳小声道:“宫里来人,让你尽快回府。”

杨芝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一个字也没有回应,只是狠狠地看了一眼颜末,便转身快步离开。

脚步有些慌乱,裙摆被风吹起,仿佛她此刻慌乱的心情。

见到杨芝离去,林休一脸不解地挠了挠头,问道:“将军,她怎么走了。”

颜末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闪过一丝若有所思的神情。

颜末又将目光转向了范瞿,范瞿的脸上还带着一丝不甘和愤怒,颜末看着他,不紧不慢地说道:“你现在是头头,还是说,让你们背后的侯爷出来。”

范瞿冷哼一声,双手紧紧攥着衣角,身体微微颤抖着,他知道再闹下去也讨不到好果子吃,于是带着家丁转身离开。

顿时,众人如同鸟兽散一般,纷纷离去。

营地外的人群渐渐散去,原本嘈杂的声音也逐渐消失,只剩下风吹过营帐的声音,发出“呼呼”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