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寒风卷过，几片枯叶升到空中，随即无力地落下。,咸-鱼/看′书^网+ ?免¨肺?跃￠犊/
李大成推开房门，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满脸茫然。
家徒四壁，甚至连晚饭都没了着落。
不行，我要翻本，我一定能翻本！
李大成暗暗发狠。
赌狗总认为自己能翻本，他也不例外，只是本钱何来？
“李大成。”
李大成转身一看，见是方远，连忙迎过去说道：“方爷，好久不见，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方远冷声说道：“少来这一套，还钱。”
“您再宽容几天，等领了俸禄立刻还上……”
“放你娘的狗屁！”方远骂道：“刚拿到俸禄就输的干干净净，你拿什么还？”
“不会了，再也不赌了。”李大成点头哈腰地说道。
“你信吗？”方远冷笑不止。
李大成陪着笑说道：“一定一定，我发誓，我要是再赌，天打五雷轰。”
“所以太上皇不信神呢，老天有眼的话，就你这种货色，早被雷劈死一百倍了！今日无论如何要还钱，否则官府说话！”方远恶狠狠地说道。
噗通~
李大成跪倒在方远面前，抱住他的大腿，说道：“爷手下留情，要是丢了差事，小的就真没钱还您了。*萝¨拉,小.说· ?埂￠新￠罪`全+”
方远甩开李大成，道：“你踏马的有差事也没钱还老子！”
“方爷开恩，小的一定戒赌还钱。”方远继续哀求。
“甭废话，去官府！”方远冷声说道。
见他不是开玩笑，李大成惊慌失措，一把抱住方远，没想到方远没站稳，一个后仰跌倒在地，脑壳砰地一声砸在了地上。
“老爷！”
惊呼中，两个随从冲上来，一个按住李大成，一个去扶方远。
“老爷。”随从摇着方远呼喊，却毫无反应。
“完了，老爷被杀了，拿下这贼，杀人偿命！”随从叫道。
“我没有，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知道……”李大成语无伦次地解释。
“杀人偿命，见官！”随从扭着李大成叫道。
李大成已经吓尿了。
是，他屡赌屡输，以至于家徒四壁，但不表示他不怕死啊。
欠债不还又杀债主，必死无疑。
“哟，好热闹！”
呼喝中，又有几个人走了过来。
“张爷救我，救我，我真不是故意的。/薪\完*夲￠鉮!戦_ *哽·新_嶵·快-”李大成叫道。
张永安，东城外二里巷的地下社团老大，逼格比放贷的方远高了好几个档次。
“怎么回事，说说。”张永安说道。
李大成与两个随从七嘴八舌把事情说了。
“你说你失手杀人？”张永安冷笑道：“你个赌狗欠债无数，官府信你吗？按照方家两兄弟所言，你就是故意杀人，必要赔命。”
“张爷救我，救我……”李大成痛哭流涕。
张永安沉吟片刻，说道：“救你倒不是不行。”
李大成当即跪下，磕着头说道：“张爷大恩大德，小人衔草结环……”
“别等下辈子，替我办件事。”张永安说道。
李大成毫不犹豫地说道：“张爷吩咐，小人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张永安说道：“你不是在供热厂资料室做事吗，把蒸汽机的图纸弄一份出来。”
李大成一惊，说道：“张爷，这可是死罪。”
凡是接触蒸汽机全套图纸的人，都会被告知传播图纸的严重后果——凌迟，抄家灭族。
李大成孤家寡人倒是不怕抄家灭族，但是凌迟可是比砍头更惨的。
张永安蹲下来拍了拍李大成的脸颊，说道：“图纸取出来，临摹完毕后原样放回，神不知鬼不觉，事成之后，给你六千块，所有赌债一笔勾销，方爷的烧埋银子我出了，保证不会见官。”
李大成脸色数变，最终答应了下来。
只要行事周密，确实不用担心被发现。
张永安挥挥手，说道：“把方爷抬进屋里，等李爷取图纸回来。”
李大成问道：“张爷，现在就要？”
“不交投名状，反悔了怎么办？”张永安理所当然地说道。
死刑，十五年工资，李大成没有选择的余地。
想到今天是休沐日，资料室无人，确实适宜动手。
于是李大成回到厂里，取了图纸回来。
张永安不认识图纸，但是认识“国朝机密泄露者死”的钢印。
规定很严格，但是大家对保守秘密并没有直观的认识，以至于李大成轻易把图纸偷了出来。
当然，一套图纸千余张，想获得完整的蒸汽机结构图，非得消耗大量的时间。
没关系，李大成已经上钩。
让随从临摹了图纸，张永安掏出五十块钱丢给李大成，抬着方远扬长而去。
出了巷子，方远睁开眼睛说道：“憋死老子了。”
“等钱到手，想死你也舍不得。”张永安说道。
“大哥，一套图纸真能换五十万？”方远问道。
“放心吧，差不了。”张永安说道。
别看他混的风生水起，其实一年也就挣个万把块，给手下分分，能剩个千把块，这还是因为近几年官府打压不严，如今朝廷再次开始肃清运动，社团的好日子即将结束，他一年能挣个一百块就是烧高香了。
所以当一万块定金拍在面前时，张永安动心了。
此时，军情部里，禄永命看着面前的混混白二狗，说道：“如果你所言属实，我可以做主免了你的刑罚，并赏金五千。”
“不敢欺瞒堂部，小人确实收到了指示。”白二狗说道：“只要偷到蒸汽机图纸，赏金五十万。”
“点兵，抓人。”禄永命说道。
“堂部，兹事体大，是否上奏陛下？”郎中颜元问道。
“确定后上奏。”禄永命停顿了一下，说道：“西夷觊觎蒸汽机久矣，此次朝廷再次肃清吏治，其中有罪之辈为求脱身，或许会主动投靠西夷，不可不防。”
“千日防贼，必有疏忽，堂部，不若上奏陛下，将那群西夷使团杀干净。”颜元说道。
“肤浅了。”禄永命说道：“使团成员尽在监视之中，获得图纸亦难带走，其如此大张旗鼓，必然有多条暗线，这才是我等要追查的。”
“可恨两卫三司尽数堕落，以至于军情部孤掌难鸣。”颜元咬牙切齿地说道。
“无妨，可请禁军相助。”禄永命说道。
禁军打仗厉害，办事也行，毕竟很早以前禁军兵将就能随时取代官吏了，军情部比较特殊，然而与禁军斥候的任务殊途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