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刻,吃饱喝足。
大队明兵走了过来,炮灰们不由看了过去。
“天尊开恩,凡取城内顽抗者首级者,授大明户籍,编入辅兵营。”
听到通译呼喝,炮灰们不由互相对视,见明军没有干涉,忍不住交头接耳起来。
“城里都是自己人,不好动手吧?”
“狗屁自己人,他们开铳放箭没见手软,前面可被打死了不少。”
“明人说话算不算话?”
“应该算话吧,说扔三袋回来给喝肉汤,这不是给了嘛。”
“进城厮杀太危险了。”
“填壕不危险?今天差点就被炮打了。”
“看看东吁辅兵,督战,运输粮草,天天干米饭,不要太舒坦。”
“要去你们去,反正我不去。”
“都有~”
通译一声大喝,重新吸引了炮灰注意力。
“现在,愿意参与攻城的出来领兵器,不愿意的安静待着。”
“我愿意。”
“我。”
有四成炮灰起身。
四千余人。,二^8·看\书-网\ ′已?发`布/最*薪¨彰+截*
排队编组领兵器。
远处的望斗里,天上皇点了点头,说道:“就这样,多弄点仆从兵出来,照样把若开吞了。”
“臣以为还是太麻烦了,不如从南三国征兵当刀用。”白文选杀气腾腾地说道。
“三国多顺民,征兵太多反而坏了民心不利于归化。”天上皇顿了顿,继续说道:“若开人口稠密,征召的仆从兵初步收心后,可以充实北方,分散安置,归化起来也容易。”
“忒也麻烦。”白文选嘀咕道。
天上皇没搭理他。
就比如孙传庭的振武国,十年发展才集聚了六万余人口,破十遥遥无期,若是从若开迁五万人口过去,振武国立马雄起。
而若开近千万人口,迁一半去北方,北海雪塬林中等地就能获得跳跃式发展。
人口才是发展的关键。
就在天上皇合计着怎么连拐带骗弄人口去北方时,炮灰敢死队已经列队进城。
没有盔甲,没有队列,乱糟糟的。
活下来的给户籍,死了拉倒。
就是这么简单。
不一刻,城内响起了呼喝与惨叫,控制着城墙的明兵也开火支援。
激战半个小时,有炮灰跑了出来。
手里提着脑袋,满脸兴奋。
登记造册,编入辅兵营,给辅兵待遇,以及最重要的同化教育。*k^u¨a?i\d,u\b′o?o/k..,c?o¨m+
大规模迁移需要有人安抚人心,这些辅兵会担当这个角色,在此之前,辅兵要先学会汉语。
民族与语言的多样性?
呵!
看到炮灰晋升辅兵,剩下的六千多炮灰又站出来五千多。
剩下的要么是极其胆小,要么是大明心怀仇恨,不管哪种状况,都不留。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没有对比同样没有幸福感。
不让辅兵看看冥顽不灵者的下场,他们怎么会庆幸自己的选择呢?又怎么会对大明人的身份产生认同感呢?
若开这边按部就班地推进,太上皇穿过四川进入了云南,虽然只带着魏六一与江无水二人且行踪不定,若开的战报还是源源不断地送来。
十月灭东吁,十一月入若开,屠米佐拉姆城后,各城惊惧而降,天上皇强征十六至三十壮丁入伍,给予武器后令其绞杀逃脱兵役,凡有斩获则升为辅兵。
十二月初,兵进吉大港,在西夷领导下,两万军民顽抗不降,屠之。
月底,三个屯垦师进入若开。
在血腥中过了年,战争继续。
正月,三万辅兵及其家眷由吉大港出海,其将由南臂运河入南海,随即北上往苦兀岛及振武国定居。
同月,朱和坪改若开为南湾省,以方以智为总督,并以工部、水利部干员随行,预备治理南湾水患。
二月初,由长江、黄河、淮河抽调的四千水师官兵抵达南湾,征召五千南三国青壮,并选八千真心归附的若开人组建若开水师。
三月中旬,南湾水师成型。
南湾境内水系众多,水运便利,官军进军速度骤然加快。
四月底,大军抵达若开首都妙古城,其国王耶娑基集结十五万大军,在三千西夷协助下抵抗一个月失守。
天上皇下令屠城。
炮灰军团两万余炮灰哗变,同屠之。
五月,雨季到来,海水倒灌,南湾化作沼泽,大军就地停顿休整。
此时,太上皇也被风雨堵在了南宁城里。
“这天气实在让人难受。”江无水抱怨道。
“习惯就好。”魏六一淡定地说道。
“习惯不了,还是京师的五月好,不冷不热,不干不燥。”江无水说道。
“想劝朕回去就直说,没必要拐弯抹角。”
说着话,朱慈烺依旧看着窗外。
蒙蒙细雨中,一男一女撑着伞,相互依偎着走在街道中,旁若无人。
太上皇眉头紧锁。
因为那男的是个西夷,而女子是大明女子。
“三位爷,你们的饭食送来了。”小二在门外叫道。
魏六一开门,江无水握住了手铳。
确实是送饭食来的。
“小二哥,打听个事。”朱慈烺招呼道。
小二陪着笑说道:“爷请说,小的必知无不言。”
“街上那男女怎么回事?”朱慈烺问道。
小二并不张望,说道:“哦,那西夷一直想入籍,奈何既无本事亦无钱财,四处碰壁,没想到被张家二姐看上做了面首。
如今啊,那西夷一直被张二姐养着,南宁城里传遍了的。”
呸~
江无水唾了一口,说道:“女子养面首,伤风败德,官府就不管?”
“官府想管,奈何无法可依,大明律可没禁止女子养面首。且张二姐说的也不无道理,允许男人纳妾,却不许女人纳妾,全无道理。据传,河东君听闻此事,夸这张二姐敢为天下先,把钱阁老气的三天没吃饭。”小二哥忍不住笑了出来。
钱阁老惧内,比张二姐养面首更好笑。
朱慈烺却没笑。
事倒不是大事,却需要重视。
因为这背后是男女权力与人格的平等,便如张二姐所言,凭什么只允许男人纳妾不允许女人纳妾?
显然不能允许女人纳妾。
技术条件不允许。
孩子分不清谁是爸爸。
放任张二姐又是在败坏社会风气。
那么,禁止纳妾?
朱慈烺不由认真考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