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里哗啦的散落声音吵的张延当即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他深感怪异的向着那些石头看去,稍作停顿,便继续迈步向前,朝着洞穴内的青铜门走去。
轰!
然而,在张延的脚即将落地的刹那,一种莫名的感觉在他的心间震荡翻涌,让他整个人都麻木的愣在了原地。
“嘶~呼!”
张延重重的吸了好几口气,以此来调整他激荡的情绪。
突然的震荡来的快,去的也快,不过是眨眼的功夫,那样的感觉便从张延的心头消失的无影无踪!
张延摸着自己的心口,那样悸动感觉还在他的心头飘荡,印证着先前的状况并非是虚妄,而是真实发生过的!
莫非,这是来自张家祖宅的特别提醒?不想让张延进入那个洞穴?
张延不是很确定,他对张家祖宅的了解很多,但同样也很少。除却张二延口述的那些事儿外,便只有脑海中出现的那些走马灯画面。而张二延所口述的那些内容实则没有太大的参考意义,甚至大有一种玩笑戏弄的感觉。至于那些走马灯画面,与现实所看到的状况有着些许的偏差。
思忖片刻,张延不信邪的继续抬脚向着洞穴内走去,他想尝试一番,若再有先前的心悸,那便预示着暂时不能进入洞穴,需要另寻他法!
调整好了情绪后,张延重新迈出脚步,并专注的观察着周围的风吹草动。
在张延的脚即将落地的刹那,先前的心悸感觉再次翻滚着涌上心头,其感觉比之先前还要汹涌猛烈,让张延的呼吸都不由的一滞,身体僵硬着停在了原地!
如此情形,张延不禁笑出了声,都已经来到了这儿,竟还会有这般意外状况。
不过,在驻足停下后,张延突然感到了怪异,之前还跟在他身后左右的几个人,如今竟一个都见不到踪迹了!
四下张望一番,终于找到了姜柏等人。
在看到他们站在远处怔怔的望着自己时,张延又感觉到十分奇怪,他们为何不过来?难不成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张延没多想,对着他们招手,示意几人过来。虽然当下暂无用到他们的时候,但是让他们跟在自己的身边,能确保他们生还的可能。
要知道,此地是张家祖宅,自上古时期便流传至今的祖宅,在漫长的岁月长河中,此处不知被多少人的鲜血浸染过,更不知潜藏着多少未知的凶险。就连张延都不敢打百分百的包票,能够认出全部的凶险。
然而,在招手过后,姜柏等人依旧是远远的站着,丝毫没有要靠过来的迹象。
这般状况让张延再次泛起了嘀咕,难不成他们遭受到了针对外人的迫害,所以无法继续向着这边走来?
张延不确定,但既然眼下无法进入洞穴,索性便向着众人走去,临近几人后,张延这才开口喊道:“都在这儿愣什么呢,还不快些过来。”
“张延先生,我们无法再继续向着里面靠近。”
姜柏第一个站出来,他先是给出答案,然后将先前的情况详细的进行了一番解释说明,这才继续道:“我们并非张家人,被拒之门外是必然的结果。”
“还有这种说法?”
张延蹙着眉头向周围看了看,又仔细想了想,确实没有从那一系列的走马灯中找到相关的画面,他沉吟片刻,说道:“不着急,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既然他张延是被选定的继承人,而如今的张家已经落魄的不成样子,那么就不该会有这般状况发生。
除非……
张延眯起了眼睛,他的视线对四周进行了一番环视后,最终落定在了那名一脸厌世模样的张氏子弟的身上。
之前还不太理解张二延的意思,如今经过脑中走马灯画面的提醒,以及对周围现状的观察,张延知晓了张二延那番话的用意。
张延抬起手臂向其招手,想让对方走过来,但想到他们都无法继续向前,这才主动着向其走去。
那少女依旧是厌世的模样,虽然不明显,但是在张延靠近过来时,她的身体却有很明显的轻颤状况。而随着张延向她靠的越来越近,少女的颤抖也变得更加明显。
张延深叹一口气,他伸手在少女的肩上拍了拍,柔声道:“今时并非往日,不要害怕,不要担心,你也不会有事的。”
噗通~!
少女宛若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在张延声音落定的刹那,当即跪在了地上,对着张延不停的磕头,而她的额头更是被草木剐蹭的破了层,在向外流血。
一旁的张师师在看到少女的这副模样后,她的脸色即刻大变,伸手抓着少女的衣服,强行将其拖拽着站起来,并对之吼道:“那是你的命,没有任何希望的宿命!当初在族地时,你可是发过誓言的,现在这是想要反悔?你是想要让你的家人因为你反悔的缘故,接受族内的惩罚?还是说,你想让你的妹妹替代你,如你一样来到这儿?”
张师师的所作所为,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看不下去了,但此事牵连着张氏内部的事宜,姜柏和王鸿雁则是在短暂的神伤过后便挪开了视线,强行将那些情绪压在了心底!
但张延不同,他眯着眼睛注视着张师师的手,在张师师准备给少女一个耳光前,他伸手抓住了张师师的手腕。
“这是我张氏内部的事儿,你……”
张师师已在气头上,她顺着那只手看去,映入眼帘的是张延的面孔后,到了嘴边的话语被她硬生生的吞咽了回去。
若是其他两人,张师师丝毫不畏惧,可前几日张氏族长对她的千般万般的叮嘱仍在耳边回荡,尤其是想到对张延不敬的下场后,张师师不敢再继续发作下去了。
她缩着脖子,奋力的尝试着将手抽回来,但张延那几如钳子的手劲儿让她根本无法挣脱,也让张师师就此陷入了纠结两难的境地。
“我也不让你道歉了,毕竟这是你们张氏内部的事儿,我并非你们张氏的人,也管不到你们。但既然你来到了这儿,要拎得清这里的环境,牢记你来此的目的,不要因为一时的冲动,而害了你自己。”
张延皮笑肉不笑,柔声细语的说着,但他认为如张师师这样的人是不可能会长记性的,便继续警示道:“忘记和你说了,此地是张家祖宅,祭品的选择,并非你们点头就能定论的。既然所有人都认为我是张家的继承人,对祭品的选择,或是更改祭品的人选,我想,我应该有这个权利的吧。”
说罢,张延松开了抓着张师师的手。
他已是言尽于此,若张师师还拎不清轻重,那只能做出相应的措施了。
闻声,张师师一脸的后怕,她没想到张延是真的在维护那个女孩,甚至与她所设想的状况完全不一样,也让张师师的嫉妒心在极速膨胀。
松开了张师师的手腕后,张延抓着少女的胳膊向姜柏、王鸿雁的身边凑了凑,并对其继续柔声道:“不用怕,也不需要害怕,我不敢说百分百不对你进行伤害,但至少能让你活着。所以,接下来我说什么,你就照做什么。听明白了吗?”
如今的少女在听到张延的话语后,更是哭成了一个泪人,她张着嘴巴几次想要发声,但却没有丁点儿动静从她的嘴中传出来。
与此同时,张延清楚的看见少女的嘴中少了一半的舌头,从断口的状况来看,应是用刀子斜着切下来的!
这番状况让张延的心底涌起怒火,一个如花儿般年纪的少女,竟被残忍的割掉了舌头,而对她痛下狠手的人,正是来自她的族人。
以偏概全的说,这种相似的情况,在氏族中,恐怕十分的多见!
深吸几口气,张延调整着自身的情绪,他固然痛恨那样的做法,但他的能力有限,而已然发生的事情也无法进行修改,更不可能让少女被割掉的舌头再生长回来,或是再重新接上。
“短刀借我用一下。”
张延将手伸向姜柏,向其借用工具。
张延的手中只有青铜刀,论便捷,唯有姜柏手中的短刀最为便利,也是张延认为最适合的用具。
闻声,少女先是露出困惑不解的神色,而她在看到被张延接到手中的短刀后,整颗心直接提到了嗓子眼,困惑也顿时转变成了恐慌和不安。
“不用怕,不会伤害你,只是取你一点儿血。而且,不仅需要用你的血,还要用到我的血,所以不要害怕。”
张延察觉到少女的情绪变动,他立即向其解释说明,并在下一刻用短刀在自己的掌心处划开一道口子,将手掌按在了姜柏的手背处,然后把短刀递给少女,继续道:“效仿我的行为,然后把你的血按在我刚刚按下的位置。当然,你也需要在自己的手背上按下血印。”
说话间,张延拉起少女的手,那粗糙的手掌顿时让张延愣了一下,看起来约莫十七八的年纪,双手的粗糙程度几如辛劳光荣的工人,这番状况再次触及了张延的内心,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