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戏？
"戈雨莲的声音突然拔高，引得附近几桌客人侧目。她迅速压低声音，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签了离婚协议，永远离开他的生活。否则...
"
"否则怎样？
"司念平静地反问，
"杀了我？像你派人袭击我和何悦然那样？
"
戈雨莲眼底闪过一抹诧异，不解的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
司念故意诈她，
"警方已经掌握了一些...有趣的供词。
"
这个谎言起了效果。
戈雨莲的手指神经质地敲击着桌面，眼神飘向餐厅出口，似乎在确认什么。
司念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两个穿黑西装的壮汉站在门边，戈雨莲带的保镖。
"时间不早了。
"司念故意看了看表，
"如果没有其他事...
"
"你以为这就完了？
"戈雨莲突然笑了，那笑容让司念后背发凉，
"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拭目以待吧。”
“看看许至君最后会选择谁，他失忆前爱的女人，还是现在朝夕相处的我。
"
她优雅地站起身，将文件和照片收回包里。
"顺便说一句，
"她俯身在司念耳边轻语，香水味令人作呕，
"他睡梦中喊的名字...已经变成我的了。
"
司念猛地站起，椅子在地面上刮出刺耳声响。
戈雨莲已经转身离去，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胜利般的节奏。那两个保镖紧随其后，其中一人在出门前回头看了司念一眼，右眼上有一道狰狞的疤痕。
独眼龙的人？
司念强迫自己坐下，双手在桌下微微发抖。
服务生战战兢兢地过来询问是否点单，她摇摇头，掏出几张钞票放在桌上。
走出餐厅时，夜风拂过她发烫的脸颊。
司念摸出手机，拨通了霍斯然的号码。
"怎么样？
"霍斯然的声音立刻传来。
"婚约书是假的，用了戈家的特殊墨水。
"司念简短汇报，
"但她有许至君在戈家的生活照，我需要分析真伪。
"
"摄像头拍到的素材已经传回技术部了。
"霍斯然说，
"更重要的，你看到门口那个保镖了吗？
"
司念的心跳加速。
"右眼有疤？
"
"对，那是独眼龙的副手刀疤。
"霍斯然的声音变得凝重，
"戈雨莲和独眼龙的合作比我们想的更紧密。
"
一辆出租车在司念面前停下，她拉开车门坐进去，报出许家别墅的地址。
"许至君知道这个情况吗？
"
"不确定。
"霍斯然停顿了一下，
"司念，你现在很危险。戈雨莲今晚是故意示威，接下来她可能会有大动作。
"
车窗外的霓虹灯在司念脸上投下变幻的光影。
她想起戈雨莲最后那句话，关于许至君在睡梦中喊她的名字。那一定是谎言，一定是..."司念？
"霍斯然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我没事。
"她握紧口袋里的那部一次性手机，
"我会等许至君联系我。
"
挂断电话后，司念望着窗外飞逝的城市灯火。
戈雨莲说
"拭目以待
"，这意味着许至君即将面临某种选择。
而司念能做的，只有相信，相信即使记忆被篡改，那个男人的灵魂深处，依然会认得回家的路。
翌日清晨，晨光和煦。
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书房时，司念面前的咖啡已经凉了。
她盯着电脑屏幕上的卫星地图，那是北区27号工厂的俯瞰图，几个红色标记点标出了可能的入口和哨位。
一夜未眠让她的太阳穴隐隐作痛，但比起这个，霍斯然刚刚传来的消息更让她胃部绞紧。
【工厂内部信号全部屏蔽，热成像失效，最后传出的音频有异常声响。】
司念的手指悬在键盘上方，这条信息背后隐藏的可能性让她呼吸发紧。
信号屏蔽、热成像失效，再加上音频中的
"异常声响
"，很可能是戈家在准备转移人质，或者更糟...
书房门被轻轻叩响，简婉探头进来。
"念念，霍先生到了。
"
司念合上电脑，迅速站起身，一阵眩晕袭来让她不得不扶住桌沿。
简婉立刻上前扶住她的手臂，
"你多久没睡了？
"
"没事。
"司念摇摇头，跟着简婉下楼。
霍斯然站在客厅落地窗前，一身黑色西装衬得他格外挺拔。
听到脚步声，他转过身，锐利的目光立刻捕捉到司念眼下的青黑。
"你应该休息。
"他直截了当地说。
司念在单人沙发坐下，示意霍斯然也坐。
"工厂什么情况？
"
霍斯然打开随身携带的平板，调出一段音频文件。
"这是潜伏在工厂附近的侦察兵昨晚录到的。
"
沙沙的噪音中，隐约能听到金属碰撞声和引擎轰鸣，接着是一声模糊的尖叫，女性的声音，随后是重物拖行的声响。
司念的指甲无意识地陷入掌心，声音模糊，却无法听清楚到底是谁的声音。
霍斯然关闭文件，
"今天凌晨三点开始，工厂所有电子信号被屏蔽，连军方级别的探测设备都无法穿透。
"
简婉倒吸一口冷气，
"他们要灭口？
"
司念猛地站起来，走到窗前。
窗外阳光明媚，花园里的玫瑰开得正好，与她现在脑海中的画面形成残酷对比，刘茜雪被关在某个阴暗角落，可能正在遭受折磨...
"我们得提前行动。
"司念转身，声音低沉但坚定，
"今晚就去。
"
霍斯然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点头。
"我们的想法不谋而合，我正有此意。已经调集了十二名精锐，装备今晚六点前到位。
"
两人迅速进入战术讨论。
霍斯然调出工厂的立体结构图，指出几个可能的关押点。
司念则根据现有的信息，推测最可能的囚禁区域。
简婉安静地坐在一旁，时不时补充一些电子设备的建议，作为计算机安全专家，她对信号干扰和监控系统有独到见解。
"最大的问题是这个。
"霍斯然放大工厂西北角的一个区域，
"这里近期新增了地下结构，但我们的设备探测不到具体布局。
"
司念盯着那个模糊的区块，眉头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