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念与何悦然交换了一个警觉的眼神。何悦然做了个手势，两名队员迅速上前，熟练地撬开了侧门。
仓库内一片漆黑。司念打开战术手电，光束划过空旷的空间——地上散落着绳索、空水瓶和一些衣物，但一个人影也没有。
"搜！
"她命令道，声音在空旷的仓库中回荡。
队员们迅速分散检查。司念走向角落一堆看似随意的衣物，蹲下身用手指捻了捻地面——灰尘上有新鲜的拖痕。
"他们刚被转移不久。
"何悦然走过来低声说。
司念的胃部一阵绞痛。刘茜雪冒着生命危险传递出情报，而他们还是晚了一步。她站起身，突然注意到墙面上有一处不自然的划痕。凑近一看，是一个用尖锐物刻下的箭头，指向北面。
"这是什么？
"何悦然问。
司念刚要回答，耳麦突然传来霍斯然急促的声音：
"撤退！卫星显示三辆武装车辆正从北面向你们靠近，两分钟内到达！
"
"所有人，立即撤离！
"司念厉声下令，同时迅速用手机拍下墙上的标记。
小队迅速向预定集合点移动。司念殿后，刚冲出仓库大门，刺眼的车灯就从侧面照来。
"趴下！
"她大喊着扑倒身旁的何悦然，子弹呼啸着从她们头顶飞过。
"有埋伏！
"何悦然翻滚到掩体后，拔出手枪还击。
司念感到右臂一阵灼热，低头看到鲜血已经浸透了衣袖。
她咬紧牙关，用左手持枪射击。
"B组掩护，A组向东侧突围！
"
激烈的交火中，司念听到霍斯然在耳麦中指引：
"你们右侧有一条排水沟，可以通往码头外围。
"
"所有人，跟我来！
"司念忍着疼痛带领小队向指定方向突围。子弹打在周围的集装箱上，火花四溅。
一名队员突然闷哼一声，跪倒在地——他的大腿中弹了。司念和何悦然立即折返，一左一右架起他继续前进。
"坚持住，快到了！
"司念鼓励道，汗水顺着她的额头滑落。
他们终于跳入排水沟，借着黑暗的掩护逃离了交火区域。十分钟后，小队气喘吁吁地到达了备用集合点。
"清点人数！
"司念靠在墙上，呼吸急促。
"全员到齐，两人轻伤。
"何悦然报告道，然后注意到司念的手臂，
"你受伤了！
"
"只是擦伤。
"司念皱眉，但苍白的脸色出卖了她。
何悦然不由分说地撕开她的袖子，熟练地清理伤口。
"需要缝合。
"她简短地说，同时拿出医疗包。
回程的车厢里气氛凝重。
司念盯着手机上的照片——那个箭头下方还有一个几乎看不清的数字
"27
"。
"这是刘茜雪留下的。
"她突然说，
"她知道我们会来。
"
何悦然凑过来看，
"箭头指向北方...27是什么意思？
"
"北区27号？
"一名队员猜测道。
司念按下通讯键，
"霍斯然，查一下城北有没有编号27的地点，特别是仓库或工厂。
"
"收到。另外，军方刚刚拦截了一段通讯，戈家确实提前转移了一群人，但不确定去向。
"
霍斯然停顿了一下，
"还有...肖明失联了。
"
司念和何悦然交换了一个警觉的眼神。
"什么时候的事？
"司念问。
"就在你们出发后不久。他最后的位置显示在城西的一家咖啡馆。
"
司念闭上眼睛，种种疑点在她脑中盘旋，肖明突然警告他们行动可能暴露，仓库提前被清空，恰到好处的伏击...
"我们被出卖了。
"她低声说。
何悦然握紧了拳头，
"如果是肖明...
"
"先别下结论。
"司念打断她，
"我们需要更多证据。
"
而且她不觉得，肖明会出卖他们。
回到基地，医疗官为司念缝合了伤口。
霍斯然拿着一台平板匆匆走进医务室。
"找到了，城北有一个废弃的工业园，第27号厂房。
卫星显示最近有车辆活动痕迹。
"他将平板递给司念，
"但我不建议立即行动，戈家现在肯定高度戒备。
"
司念点点头，看向自己包扎好的手臂，
"我们需要重新计划。而且……”
霍斯然的脸色变得严肃，
"我会安排。另外...
"他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证物袋，里面装着一颗变形的子弹，
"这是从你们交火地点回收的。军方技术部门确认，这是特种部队使用的弹药。
"
司念接过证物袋，金属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戈家有军方背景的人？
"
"或者...
"霍斯然没有说完，但意思很明显——他们中有内鬼。
何悦然猛地站起来，
"我去查武器库的出入记录。
"
等她离开后，霍斯然压低声音：
"司念，你要小心。如果真有内鬼，下一次可能就不只是手臂擦伤了。
"
司念凝视着那颗子弹，突然注意到弹壳底部有一个几乎不可见的刻痕——一个小小的字母
"g
"。
"戈家的标记？
"她递给霍斯然看。
霍斯然眯起眼睛，
"或者是栽赃。这件事越来越复杂了。
"
司念站起身，尽管伤口疼痛，她的眼神却越发坚定。
"无论如何，我们都要找到刘茜雪和其他人。
医疗室的消毒水气味刺激着司念的鼻腔，她盯着自己右臂上包扎的伤口，白色的绷带下隐约透出一丝血色。
何悦然站在一旁，手指不停地在平板电脑上滑动，眉头紧锁。
"军方卫星图像显示，码头确实有一艘游轮，原定今早离港。
"何悦然的声音干涩，
"但推迟到了中午。
"
司念猛地抬头，牵动了伤口，一阵刺痛让她眼角抽动。
"所以他们本来是要把刘茜雪她们送上船的？
"
门被推开，霍斯然大步走进来，黑色制服衬得他的轮廓更加锋利。
他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表情比平时更加严肃。
"最新情报。
"他将文件递给司念，
"戈家确实计划今天将人质转移至公海，但我们的行动打乱了他们的计划，游轮延迟了出发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