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没有说话,周士补继续道:“陛下,当初我成祖文皇帝、世宗皇帝亦曾遣天兵征讨安南,然安南地处东南蛮荒之地,我大明劳师远征,士卒多有损伤,且钱粮军械转运困难,若一旦战事绵延,恐会凭白耗我大明国力 ,臣请陛下三思!”
朱由检依旧是面无表情,看向李邦华问道:“兵部是什么意见?”
李邦华出班倒:“陛下,莫使所言郑阮之患,若任其坐大,确恐威胁滇、桂边防,且世宗皇帝当初确也命莫氏统御安南,郑阮不尊朝廷号令,擅立国主,僭越称帝,臣以为当兴兵讨之。\s\h~e′n*n\v~f\u+.\c.o?m+”
身为兵部尚书,最重要的一项职责,就是为将士们找到建功立业的地方,不然这个大司马做得还有什么劲?
显然,李邦华已经颇有心得。
朱由检微微颔首,又看向了郭允厚。-零`点?墈_书! /嶵?歆_蟑?节!耕+歆¢快¢
“户部。”
“臣在。”
“卿乃大明计相,说说你的看法。”
“陛下,安南地处我大明水师南下必经之路,往来商船如梭,为海贸之安定,臣以为,朝廷当加强对安南的掌控。”
相比李邦华,郭允厚的说辞明显就委婉了许多,但意思也表达的很明显了。
群臣见这位有名的老抠,都支持对安南用兵,尽皆心中了然。
但总有些人看不清局势,郭允厚说完后,翰林院侍讲刘达也站了出来。·0+0¢暁_税-枉- _已_发-布_醉,歆-蟑.结~
“陛下,臣以为,安南自宣德年间弃守后,其地内乱频仍,已非我朝能轻易控驭,若我大明贸然介入,胜则固好,败则徒损国威,更可能引火烧身,使逆贼迁怒于我边民。”
“不若遣一威望重臣,持节往谕,晓以利害,令其罢兵修好,各守疆……”
“你他娘的放……一派胡言!”
刘达的话还未说完,武将堆里的惠安伯张庆臻就站了出来,骂人的话只说了一半,又被其咽了回去。
不管刘达满脸的错愕,张庆臻就对朱由检躬身道:“陛下,安南世受国恩,然贼子悖逆,藐视天威,若我天朝坐视,则四夷藩属将如何看我?天朝威信何存?臣以为,纵有万难,亦当兴兵讨之,臣不才,愿为陛下前驱,领兵征讨不臣!”
他这话一出口,辽国公孙继浚当即就不干了。
“好你个姓张的,我说你怎么忽然从扶桑回来了,原来你是在这里等着呢?”
听孙继浚满嘴胡咧咧,朱由检脸色一黑,正欲出言训斥,让他闭上他那个坑,就见孙继浚又对自己施礼道:“陛下,臣也愿领兵征讨安南,请陛下允准!”
“你给朕退下!”
朱由检也有些恼怒了,前面都演的挺好,最后差点就让孙继浚给掀了老底。
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孙继浚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见朱由检面色不渝,只得灰溜溜的退到了原地。
朱由检目光落在莫敬宽身上。
“莫卿且先回驿馆安歇,此事,容朕……再思之。”
说完后,朱由检犹自不忿的瞪了眼孙继浚,沉声道:“五军都督府诸公侯,并兵部尚书,随朕去乾清宫,退朝!”
眼看朱由检大踏步离开,张庆臻没好气道:“我说姓孙的,你什么意思?你都是公了,我才是个伯,你就不能……”
“咳咳,都少说两句。”
资历最老,年纪最长的张维贤轻咳一声,出言打断了张庆臻。
孙继浚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知道自己刚才有些冒失了,赶紧跟在张维贤身后,向着乾清宫而去。
再说朱由检这边,出皇极殿,也没坐步撵,转头对王承恩道:“宣首辅、孙承宗、郭允厚三人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