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至年关了,每天都有很多人出门上街来置办年货。
无忧也不例外。
他好不容易才磨着谢不若和他一起出来,无忧忙碌地买这买那,谢不若百无聊赖地一路闲逛。
直至逛到某/处台子时,谢不若停了下来,听人说哪家小姐要在这里摆擂台比武招亲。
谢不若终于放任自己想起了南珠。
彼时无忧就站在他身边,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天真无邪地感慨道:“我突然想起南珠小姐了。过了这么久,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有没有再比武招亲。”
谢不若不语。
无忧自顾自又道:“说不定我们走了以后,她又遇到一个不错的人,这次她决定跟那个人成亲过日子。等将来我们再经过那个地方时,她可能孩子都打酱油了……嗳,教主你去哪儿啊,我还没有买完东西呀!”
有些事一旦重开闸门,那就是源源不断地往脑海里涌。
谢不若想得最多的就是南珠,包括他们的那个夜晚。
越想越生气。
他也不知道究竟在气什么。
眼看着年关越来越近,这天无忧起来,发现谢不若没在,并且到处都找不到他。
无忧不由想起昨天晚上他好像做了一个梦,梦见教主就站在他的床边叮嘱他:“安心在这里住些日子,听华大夫的话,等我办完了事再回来。”
无忧有些心慌,连忙跑去找华莹,开口即问:“华大夫,你看见我家教主了吗?”
华莹道:“看是看见了,他眼下应该已经离城上百里了。”
无忧瞪大了眼,喃喃道:“教主走了吗?他怎么不叫上我呀,他把我忘记了吗?”
说着眼圈就红了,“他是不是不要我了哇?以后我可怎么办呢?”
华莹道:“安心,不是不要你,而是他得赶着去办他的事,路上带着你不方便。你且在这里过年,等年后我再带你去找他。”
无忧眨眨眼:“华大夫你们也要和我一起去吗?”
华莹道:“当然要去,迟来的喜酒还是要喝的。”
无忧后来回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原来昨晚做的不是梦,真的是教主在跟我说话啊。”
谢不若的确是把无忧交给了华莹暂替他照看,他一路快马加鞭往那座城里赶。
若是夜以继日,还能在年前赶回去。
可如果带上无忧这个拖油瓶的话,估计走到大年十五都不一定能到。
他在京城里光想也是自寻烦恼,还不如回去弄个明白。
他已经做好决定,等回去以后若是发现南珠已经寻好了下家,那他绝不打扰,甚至连面都不露,自己也好彻底放下思虑,继续做他的江湖游人。
可她若还是独身一人,他难免会找她讨个说法。
谢不若每天只花两个时辰睡觉,其余时间几乎都在路上。
有歇处时就住客栈,没歇处就露宿郊野。
这种紧迫的日子,他非但不觉得艰辛,反而让他充满了动力,依稀找回以前在江湖上奔波的感觉。
或许是很久都没有这样明确的目标了,动力就显得尤其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