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驴知礼 作品

710 总盯着人家娘们干啥 肚里长馋虫啦

这两天接触下来,老蒯所表现出的任劳任怨、不争不抢的性格,属实让徐宁很赞赏,却也明知老蒯身上必定有故事,像老蒯这样的人,以前肯定经历了不少糟心事,否则他不会表现的有心无力。/精/武,暁+说-蛧` ~无¨错^内?容?

徐宁没有往深了询问,虽然觉得老蒯人不错,但也知道他们只不过是萍水相逢罢了,若无其他事,兴许往后都不会再见面了。

深夜,刺骨寒风稍微减弱,他们折腾到凌晨1点半才钻进山洞睡觉,洞口摆放着一头被扒了皮的黑瞎子,裸露的血肉上盖着黑皮和白雪,还有一头缺了角的犴达罕。

在洞口处的火堆里有许多正在燃烧的柳树枝,王虎烤了十多串熊肉和犴肉,味道咋说呢,滋滋冒油有点咸膻。

早晨,八点多钟,老蒯将熄灭的火堆重新引燃,昨晚并没有人守夜,他们也不怕有其他牲口袭扰?真不错,主要是昨夜有熊吼,吓退了许多没见到影的猛兽,虽说有血肉在外,但一般的食肉型牲口也不敢往火堆跟前凑合,再说洞口很是窄小,很难钻进去……

王虎将身上的被子叠起来,从布兜里取出饭盒,放在火堆边上熥热,他瞅见徐宁正在熟睡,便轻手轻脚的出了洞,随之李福强和关磊也醒了,他们皆是去到洞外,蹲在雪壳子里捧起一把雪粒子,往脸上莽劲狠搓两下,待冰冷感觉充斥全身,当即一扫疲态,变的生龙活虎。

待饭菜差不多熥好了,徐宁才听到外头的动静逐渐动身,他在洞里稍微坐了会,这才迈出洞,当瞅见洞口的犴达罕时,猛然觉着昨夜不是一场梦。

相当顺利的连打两头牲口,属实让徐宁心情雀跃欢呼,虽说犴达罕没有千斤重,但对于从未打过犴达罕的徐宁来说,却是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

待众人围坐火堆旁边扒拉着饭菜、嚼着老蒯带来的苞米面饽饽,徐宁才提议待会得砍树枝造爬犁,否则仨人真整不动700斤的犴达罕,这玩应的肉都堆积在上身,腿部细长,只比牛腿稍微粗一些,不过牛腿是从粗到细,犴达罕的腿就像是两双筷子!

清早必然要吃饱,否则没法拽着两头牲口出山,直到20分钟后,撂下饭盒和筷子,李福强和王虎、关磊便去砍树枝,而徐宁和老蒯则是将熊皮铺在雪地中,然后将裸露血肉的熊尸掫到了皮上,又将皮子用绳子兜住,然后在前肢绑上两根绳子,如此之后比拽着整头黑瞎子要轻松许多。

爬犁制作完之后,五人合力将犴达罕掫到爬犁上,然后徐宁和关磊拽黑瞎子,李福强和王虎、老蒯拽着犴达罕,一路艰难前行,基本走个二里地就要歇一歇,因为这片的山连绵起伏,一会上坡、一会下坡,拽着属实费劲。

出了一线天有四五里地下坡,他们这才轻松些,老蒯和李福强、关磊趁着休息歘空连抽了两颗烟,又接过王虎递来的酒壶,猛地掫了两口才继续赶路。

今个的气温虽说比昨日强点,但也没强出多少,他们昨晚连打两头牲口,合衣睡觉时秋衣都是潮的,今早起来略微发干,可潮气全都被身体吸收了,五个人都打喷嚏、直淌大鼻涕!

赶一天山路,终于在天黑之前来到了老平顶,当他们走到汽车旁边,可算松了口气。*比′奇′中¨文-网, !更`辛^罪.快,

徐宁没跟老蒯商量,直接让王虎去熊肚子里取了两条熊肉,一条全是肥膘,一条半肥半瘦,一瞅就知道是好肉,大概能有十来斤,另外又割了一条犴肉。

徐宁趁着老蒯等人抽烟的工夫,偷摸捅咕两下李福强,问:“兜里有多钱?”

李福强背过身从兜里掏出零钱,说:“走前儿没跟你大嫂要钱,她往我兜里塞了一把,具体有多少也没数,你查查吧。”

徐宁接到手,借着车头遮挡视线数了起来,拢共是34块6毛,他又从自个兜掏出50多块钱,盯着手里一沓钱,居然不足100,当即皱了皱眉头,悄声说:“你喊石头来。”

李福强招招手,关磊扔掉烟头跑了过来,他一瞅徐宁手里掐着一把钱就知道啥事,没等徐宁张嘴,他就伸手进兜取出30多块钱。

徐宁将几分的纸币揣进兜,俩手掐着钱数完,拢共是113块7毛。

实话实讲,他们都觉着有点少,别瞅老蒯昨夜没响枪打牲口,可他干的活并不比徐宁少,如果没有老蒯跟着,他们也走不到一线天,更遇不着黑瞎子狩猎犴达罕。

但他仨兜里拢共就这么多,还能咋整?王虎兜里倒是还有20多块钱,可徐宁怕回去的路上有事,肯定得留点钱过河……

徐宁走到车尾,对着正在掏肉的王虎说:“你把熊心和熊肝都给老哥拿着。”

“诶呀,我可不能要……”

老蒯闻言连连摆手,徐宁却转头笑着:“那能行么,你跟着我们跑一趟也挺累的,昨晚要是没有你,我们也打不着黑瞎子,更别提犴达罕了。”

“我真不能要,你们是孙老板的朋友,给我两块肉就行,真的。”

徐宁走过去将手里的钱塞到老蒯胯兜中,说道:“他是他,我是我,我

办事就这样。老哥,你也别觉着我玩虚的,这点钱你拿着买点东西,肉和心肝也都拿着,拢共才多点玩应,还至于撕巴啊?”

老蒯神色纠结,他将胯兜里的钱掏出来,一瞅有好几张大团结,剩下全都是炼钢和车工,只有少数小票。

“可不行啊,整这么老多干啥,我跟你们进山不是为了钱!”

“我知道!但打了两头牲口,你不要股,我肯定也不能让你空着手回家啊。老哥,实话实讲,单是这两头牲口就值这个数……”

徐宁伸出五指巴掌,继续道:“这点钱才多少?连熊胆的皮都买不了,你就收下吧,要不然我心里不得劲。!比¢奇,中¢蚊?王′ `更~芯·最`全.”

李福强和关磊、王虎纷纷搭话应声,老蒯深思片刻才点头:“行,那就谢谢了。”

“客套啥,那咱上车啊?眼瞅着天快黑了。”

“好,你们把我放屯子口就行。”

“一脚油的事。”

徐宁驱车将老蒯送到家门口,瞅着他背着篓筐站在门前挥手,徐宁笑说:“老哥要是再碰着犴达罕就给我来个信儿。”

“诶,好嘞,你们慢点开嗷。”

脚踩油门行驶出大柳沟屯,抵达矿场门口的时候,天色已经泛黑,夕阳挂在山尖,正在缓缓落下。

徐宁没有挂念老蒯拎着肉、拿着钱到家的情景,只瞅见孙伟民和李师傅从院中迎了出来。

孙伟民原地拍着巴掌,笑着高声道:“回来的正是时候!老三呐,你瞅瞅,我说啥来着,你今晚肯定不能走!”

一旁,李师傅让出身位,孙继业就从门后露出了身影。

他瞅见车内的徐宁笑着挥挥手,说道:“不走更好,我狠狠吃你一顿!”

“诶妈呀,我求之不得啊,往常要跟你喝点酒,你不是这事就是那事,这回二宁在场,我看你咋说。”

汽车停下,徐宁推门跳下车,问道:“三叔啥时候来的?”

“我3点多钟到的,这不是你民叔说馋鱼了么,让我送来一网。”

孙伟民说道:“你要不回来,他待会吃完饭就走,这回可倒好,咋也得喝点住一宿了。”

“住一宿就住一宿,我也挺长时间没跟二宁喝酒了。”

孙伟民抬手点着他,嘬嘬砸舌:“诶呀,我说老三呐,我是你哥不,我招呼你喝酒,你从来都是往后推说没空,一瞅见二宁这个亲劲儿……”

“哈哈哈,民哥还挑理啦?这不是我侄女婿也搁这呢么,你瞅瞅你,至于么,这点事……”

孙伟民摆手:“快拉倒吧,我可不跟你犟犟。”

他转过头瞅着徐宁等人身上沾着血,问:“这身上咋还有血呢?受伤了?诶呀,不能是打着牲口了吧?”

“还真打着了,昨晚正睡觉呢,突然听着一声熊吼,我们窜出去就把它整死了,完事又听着山下有动静,撵了一轱辘就瞅着犴达罕……”

孙继业瞪眼惊道:“你打着犴达罕了?诶呀,挺猛啊!”

“搁哪呢?我瞅瞅。”

孙伟民跑到后车厢,拍手叫好:“好!这玩应老大啦,一瞅就得有五百多斤!”

孙继业瞅见后车厢的犴达罕之后,说道:“尿性,我都没打过犴达罕,还真让你碰着了。”

“也是点子好,那咱咋说?民叔,给你留点肉啊?”

孙伟民不好意思的搓着手:“留点?那就谢谢了嗷!你要说留别的,我肯定不能要,但你留肉,那不是留到我心里了么。”

“哈哈哈,民哥还是像小前儿一样,肚子里长馋虫了。你们是不知道啊,你民叔小前儿为了点吃的,爬树上掏鸟蛋,后来被喜鹊撵了小半年!”

孙伟民撇嘴摆手:“我这点光荣事迹全让你抖搂出来了。”

徐宁等人哈哈大笑,过后众人陆续进屋,徐宁让王虎和关磊拎着斧头去后车厢,装模作样的砍了两下,实际上这肉昨晚就割完了。

“民叔别挑理嗷,这犴达罕我得送到市里标本馆,肉不能割太多,一会让虎子给你砍条熊大腿留下。”

“行!我能挑啥理,能有口吃的就挺好了!你们快上炕暖和暖和……”

“我们先去洗洗,再换身衣裳,昨晚撵黑瞎子衣服里都是汗。”

李师傅说道:“诶妈呀,可别感冒了啊,我让她们整点姜汤水。”

“不用,待会喝点酒透一透就好了。”

孙伟民笑说:“这话没毛病,喝点透透就好了!”

随即,徐宁等人去换了衣裳,王虎和关磊将熊大腿和熊肉、犴肉放在了外屋地大盆中。

关磊进屋说道:“三叔,往你车里扔了条大腿和两块肉,拿回去给我爸妈尝尝。”

“嗯呐,莲芳最近咋样啊?你俩有没有信儿啊,你爸妈成天跟我念叨。”

关磊挠着头说:“还没信儿,三叔,我俩才结婚没两个月,哪能这么快。”

“抓点紧吧,你爸妈就盼着抱孙子呢。”

关磊点头笑问:“连军和鸿雁定日子没有?”

“还定啥呀,你爸寻思等过年把他们招唤过来,咱两家人吃口饭顺便把他俩的事定下。”

这里所说的定下是过彩礼和陪嫁,因为孙连军和柴鸿雁的结婚日期早已经定了,就在明年阳历的5月25号。

一边唠着家常嗑,一边等待着饭菜上桌,孙伟民拧开五加白瓶盖给孙继业倒了满满一杯酒,而桌面上则摆着大马哈鱼、大鲤鱼和小炸鱼、炸小虾米。

孙伟民要吃鱼,肯定不至于让孙继业亲自送来,他是知道徐宁等人在这才过来的。

而且送来的不单单是鱼,还有他家种的大棚蔬菜,孙继业寻思徐宁就在东窑,正好送到这,省着再大老远的跑一趟庆安了。

孙继业嘱咐徐宁明个走时想着点,孙伟民家的地窖有两筐菜和两麻袋鱼是给徐宁拿的,可别忘了。

徐宁点头又询问孙连旭找对象没,孙继业笑说:“给他相了俩,现在跟后边这个接触呢。”

“谁家闺女啊?”孙伟民问道。

“江边子屯老董家的闺女。”

“诶呦!老董家大闺女啊?那行啊!我瞅老董媳妇模样就不错,他家闺女也差不了!”

孙继业笑道:“你成天盯着旁人家老娘们干啥,你见过老董媳妇么?”

“我跟老董媳妇是同学,那你寻思呢。”

“哈哈哈,你最能扯犊子……”

这顿酒喝到8点多钟,众人在屋内喝了会茶水,唠到10多钟才各自回屋睡觉。

翌日,吃罢早饭。

孙伟民从兜里掏出两沓钱放在徐宁腿边的炕沿,说道:“二宁,这两摞拢共是1500块钱,你数数。”

徐宁抬头瞅了眼孙继业,见他满脸笑容,便问道:“民叔,咱不是讲好了么,给1400就行。”

“我让老李挑的俩皮子都挺好,在外头的卖价肯定不便宜,就这么说准了1500,你拿着就完事了。”

孙继业笑说:“二宁,你民叔都掏钱了,那你就收下。”

徐宁摇头:“三叔,这玩应可不能收,之前民叔说找我陪着他跑山打牲口,我们也没打着牲口啊,就是进山溜达一圈,这钱给多了。”

孙伟民说道:“不多不多,往后我这边有啥事,你还得过来呢。”

“一码归一码!我就拿1200块钱。”

孙伟民见状笑道:“这孩子给钱都不要,老三,你说说二宁啊。”

“诶呀,二宁办事就这样,民哥,那你就拿回去300呗,咱都不差事。”

“行!那等往后再有啥事,我还给你去电话。”

“嗯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