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击势大力沉的戳棍,瞬间将对方像是炮弹一样戳飞,连带着整条棍子都不堪受力的崩断,木屑纷飞!
看着远处被殿柱摇晃砸起的烟尘,刘武手持着半截棍子,灰头土脸的喘着粗气。
“这……呼,呼……”
“这是……呼,咋个回事……呼呼……”
预想中被万箭穿心的情况没有发生,刘武先是诧异的看了被他戳出去的老者一眼,紧接着脸上顿时涌起一阵狂喜。
他原本都做好了扛着那一招和对方玉石俱焚的打算了,结果没想到最后竟然逃过了一劫!
“没得事?”
扔掉手中炸开花的棍子,双手飞快的在身上摸索了几下,刘武顿时哈哈大笑起来:“老天爷长眼睛嘞!哈哈,哈哈哈,老子命硬得很,不该死在这儿!谢谢咯,谢谢观音娘娘!”
“你还是谢谢玉皇大帝吧。”
一个冷静中带着些许调侃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顿时让他双手一摆,树种发芽扭成的棍子豁然出现在他的手中!
飞快向后退去,刘武双眼睁大:“哪个?!”
紧接着便看到三色混沌,像是不断变化着的水墨画的一缕烟气从阴影中旋起,形成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陈岁手持长刀,并没有完全握紧,而是斜斜的点在地上。
先是看了一眼刘武,紧接着又看了一眼远处那团烟尘。
双眼金光摇曳,通过玄冥神他能感受到,依旧有两股彼此纠缠的气机在里面流动。
对方并没有死!
有烟无伤定律?
陈岁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紧接着缓缓举起左手,对着空中张开。
“歪日!”
在刘武震惊的目光中,半空中漂浮着的那柄巨剑上的水流顿时汇聚而来,像是有生命一般,汇聚到陈岁手中,再次形成了一柄凝水巨剑。
波光粼粼。
光如镜面,滑如绸缎的剑身直指殿顶,一股又一股的水流沿着剑身交织,湍然流淌。
一些还没有衔接上的地方,还有水珠在其中悬浮,漂浮中互相接触融合,形成一片更大的水花。
“别发呆,来了!”
感应到烟尘里那两股气机动了的瞬间,陈岁一声暴喝,手中的太素玄冥剑气轰然斜斩而下!
一路上剑刃划过头顶的石壁,如热刀切冷油般,勾塹出狭长的剑痕!
就连金属和石头混合的柱子也被他一剑劈碎。
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而又静谧的湛蓝色余波,轰隆隆的巨响中,斜斜的直斩如地面!
而这一切,只不过发生在两三个呼吸之间,紧接着便犹如天地万象般映入陈岁的双眼里——
其中代表火的那半边身子被他劈碎,无主的气机融入代表水的那一般,对方气势瞬间大涨,半只脚踏在了上三品的门槛上,速度暴涨!
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一瞬间,便被对方的手掌捏到了头颅,整颗头“砰”的一声像被打碎的西瓜一样裂开,鲜血以一种奇怪诡异的形态倒流向对方……
不行!
只是一瞬间,陈岁便已经看到了未来的三种可能。直接两个一起斩杀,会直接化为大当量的炸弹,这个距离虽然还没法直接炸死他,但那种规模的爆炸,最终将整个洞窟都为之炸塌,将他们活埋。
这里是房山腹地,不知道向下深入了几百米,要是被活埋,他这辈子估计都有了。
而先斩杀一个,无论他先动手斩杀哪一个,死去的那部分最终都会流向幸存的那部分……
僵局?
不对!
陈岁手中剑光落下的一瞬间,凝视着那道向他冲来的臃肿身影,双眼猛的发亮,眸光凌厉得可怕。
只要……
两个一起杀就行了!
“轰!”
剑气斜斩而过,然而并没有将那道身影直接斩开,而是斩到了那臃肿身影的脚下!
身后的铜柱像是多米诺骨牌一样成堆倒下,连带着整个洞窟大殿内都在回荡着震耳欲聋的轰隆声响。
铺天盖地的烟尘在背后升腾,那臃肿身影脚下的地面被剑气撕裂,整个身形顿时一个踉跄!
猝不及防之下,只是略微晃神,一道好似身披烈火的身影便已经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呼!”
刀光闪过,臃肿的身形瞬间后仰躲过,但也被这差点洞穿他们脖子的一刀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档案署告啊?!”
其中一颗头颅大叫,然而另一颗头颅却冷静的斥责道:“戆货!勿讲话!”
“你仔细睇清楚,唔是档案署,只是两个奴仔囝!冷静落来,伊倆个战斗经验呣如恁我丰富,直直用许招,将这两个兔囝一个接一个噉弄死!无问题个!”
听到那头发湿漉漉的头颅的话,左边被一棍戳得皮开肉绽,脸上扎着木刺,大片淤青,甚至连嘴唇都被豁开向上翻起的头颅这才冷静下来。
紧接着他便点了点头,眼神狠厉的扫了一眼陈岁,又越过陈岁的肩头看向刘武:“我欲将伊倆生拆手骨脚骨,开膛破肚,活食伊个五脏六腑,最后再拧下伊个头当夜壶!”
“伯问题!特松啊!”
“嗨啊!分老子死!”
随着短暂的言语交流,一团灼热的火光瞬间在空气中振翅而出,烈焰竟化作一只大鸟飞出!
而浩浩荡荡的水光潋滟中,竟然在四周形成了一片又一片的积水,或是堆积在地上,又或是悬在半空中。
那些积水便如一片又一片的镜面,随着火焰大鸟飞过,瞬间便在那些镜面上折射倒影出万般身形!
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轰!”
大鸟呼啸而下,陈岁眯了眯眼睛,身形一晃,瞬间化作一团阴影折跃而出。
而他原本所处的位置,则在大鸟掠过后,瞬间沉陷,化为了一片灼热的焦土。
陈岁身形再度显露而出,对着一旁的刘武大声叫道:“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时那一招吗?!”
刘武先是一愣,紧接着便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手中棍子一扔,双手悍然贴紧地面!
陈岁在影子中飞快穿梭,与那火焰大鸟追逐着,不断千钧一发躲避着大鸟的落下,好似在钢丝上跳舞。
不知躲避了多少次,终于,脚下的土壤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震动轻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