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灵在渡口败了一场,心中不甘,此时他带着士兵拼命厮杀,想戴罪立功。曹军与陈军士兵在城头上展开了一场殊死搏斗,双方互不相让,战况异常激烈。
交战了一个多时辰,陈军士兵勇猛,士气正盛,但中牟城防不弱,再加上曹军的顽强抵抗,陈军始终无法破城。
很快到了傍晚时分,高顺无奈,只好下令退兵。随后的三天,高顺天天攻城,赵俨和朱灵也是拼命死守,陈军终是无力破城。高顺有些着急了,就与沮授商量了起来。
“今我攻城三四天时间,丝毫无进展,虽然我明白中牟城墙坚固,兵力不弱,我军想在短短几天内攻破中牟,几无可能,但我已兵临城下,自然不希望放过任何机会,公与先生乃是智者,不知可有妙计助我破城?”
沮授沉思片刻,摇了摇头:“此战,只要夏侯渊撤兵了,能缓解张合将军的压力。只是,想这么短的时间内攻破中牟,恐怕难了。”
“可否把敌军引诱出来,只要敌军敢出来,我必能破敌。”高顺想起前年攻破酸枣时的那一战,就想故技重演。
“若是城内只有朱灵,诱敌之计或许可行,但赵俨此人,行事谨慎,只怕他不会轻易上当。”沮授想了想:“反正也一时无攻城良机,不若将军试一下吧。”
“好吧,那就行诱敌之计,若不成功,那就继续攻城,向敌军施加压力,那夏侯渊多半三五天之后就会回来。”
次日,高顺让成廉率军列阵,他自率五千军队,往北撤退。
成廉很快就下令攻城,陈军仍旧摆出盾阵,缓缓推进。弓兵隐匿于盾阵之后,伺机而发,箭矢如流星般划破长空,攻击城头上的曹军。赵俨指挥曹军严阵以待,同样射箭攻击,双方互有攻防。
与此同时,陈军士兵推着云梯,架在城墙上,奋勇攀登。朱灵率军迎战,双方短兵相接。交战了半个时辰,成廉很快就下令撤退。
看着陈军撤退而去,赵俨感到很奇怪:“那高顺前几日攻城甚紧,今日却突然不用力,好生奇怪,真是让人不解。”果然,他发现了异样。
“赵护军说的是,敌军既然趁夏侯将军率骑兵驰援鄄城时攻打中牟,就该猛烈进攻,以求尽快破城才是,如今日般进攻敷衍,怎么可能攻破中牟?你我已派人告之夏侯将军,想必再过几天时间,夏侯将军也该回来了,届时他们也不再有机会了。”
“正是,此才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莫非敌军准备放弃攻城?”
“或许是那高顺有自知之明,知道无法破城,就知难而退了。”
赵俨摇了摇头:“那高顺乃陈炎手下大将,向来所向披靡,若他知难而退,他当初就不会出兵攻打中牟了。想必是发生了一些你我不知道的事情。”
朱灵听到赵俨说高顺所向披靡,心中不喜,哪有这样长他人志气的,只是他也没有反驳,又问:“能发生什么事?”
“我亦不知。”
“报……报……”一个士兵匆匆跑来:“报赵护军和朱将军。”
“出了什么事?”
“昨日斥侯查探到,疑是敌军主将高顺五六千大军突然北撤,目前原因不明。”
“敌军后撤了?难怪今日攻城不猛烈,撤去哪里了?”
“已是撤退到渡口。”
朱灵突然心中一动:“赵护军,敌军主力撤退,城外岂不是只剩下两三千兵力?若我军主动出兵,岂不可以破敌?”
“不妥,怕是敌军诱敌之计呀。夏侯将军不在,我军兵力稍弱,当以固守为主,敌军就攻不下中牟,但我军若主动出城,敌军就有可乘之机,稍有不慎,我军可能全军覆没,还会把中牟给丢了,届时如何向司空交代?”
“敌军未必是诱敌,若诱敌,又怎么会退到渡口去?且我军可沿途广散斥侯,敌军若回来,斥侯必会有所发现,届时,我军再撤回城中便是。”朱灵把渡口丢了,夏侯渊回来,免不了要骂他一顿。此刻,他急于打一胜仗,也算是戴罪立功,夏侯渊才不会骂他。
“不妥,敌军若有意行诱敌之策,恐怕斥侯亦不能轻易发现敌军动向,届时我军危矣,今敌军兵力强盛,我军固守不出,才是稳妥之策。”
朱灵看到赵俨死活不答应,也是无奈,谁叫赵俨官比他大呢。
“朱将军请放心,你驻守渡口,敌军数倍兵力突袭,你兵力孱弱,丢了渡口亦情有可原,夏侯将军并非不讲理之人,不会责罚于你。可是,若你我不慎,把中牟给丢了,罪过就大了,非是夏侯将军,恐怕连司空亦不会轻易放过你我。”
“你我坚守,敌军攻中牟不下,又不能久驻渡口,自然会撤回黄河北岸去,届时渡口仍会落入我军之手。只是……敌军水军如此强大,渡口已是形同虚设呀。”
朱灵点了点头,有了赵俨这番话安慰,他的心情好了些,也不再坚持出城交战。
……
兖州济北郡鄄城
话说夏侯渊率军来到鄄城后,与程昱联手,攻打陈军营寨。其攻守虽猛,但在张合所率陈军的严防死守下,徒劳无功。
程昱并没有着急,在战场上,哪会有什么一战可破的美事?敌军并非乌合之众,己方也不过略占优势而已,他相信如果一战不能破敌,那就两战!此刻,他正让士兵休息一天时间,养精蓄锐,明日或后日再战。
一夜过后,夏侯渊正在营寨中,他率军于此,何时进攻,完全听从程昱的安排。
“报……报将军。”士兵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何时惊慌?”
“大事不妙,朱灵将军派人传来消息,敌将高顺率近万大军攻破渡口,已兵临中牟城下,正在攻打中牟?”
“什么?”夏侯渊蹭得站了起来,他又气又急,大骂了起来:“敌军水军在攻鄄城,此确信无疑,敌军怎会攻下渡口?朱灵两千兵力,连个渡口都看不住,真是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