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刘玉霜,许昭昭也早就对她有所了解,知道是一个提不起事儿来的性子,所以压根儿就没放在眼里。
不过刘玉霜私底下和谢娟倒是接触得比较多,而且还和小宋氏有过几次交集。
对此,许昭昭还是很在意的。
许昭昭不是那种喜欢多管闲事的人,但如果是闹到她跟前了,她也不会放任别人胡乱蹦跶!
小宋氏又来了。
为了谢娟的婚事。
这一次,小宋氏是想着将谢娟许配给刘勃。
这一消息,可是把许昭昭给惊到了。
刘勃之父刘安庆是谏议大夫,正五品,刘勃的祖父是前任吏部尚书刘锦鹏。而刘勃本人一直都是姜宁的爱慕者,直至姜宁出嫁之后,刘勃还有一段日子极少出门,据说是因情伤所困。
谢娟嫁刘勃,其实算是高嫁,因为刘勃是嫡子,只这一项,就高出谢娟一大截。
许昭昭听完之后,嘴角微微抽搐。
“宋姨娘,你的意思是,刘家有意,所以你想应下这门婚事?”
“是,不瞒世子夫人,七小姐年纪小,很多事情都不懂,我是她的生母,总得为她的后半辈子多做打算。刘家的家世好,而且听闻这位刘勃公子也是玉树临风,听说如今也收了心,在外游学一年归来,人也愈发稳重了。”
许昭昭险些笑出声来。
你也知道刘勃样样好,既然如此,人家什么样的名门贵女娶不到,偏要娶一个护国公府的庶女?
这嫡庶之别,历来被高门看重。
哪怕谢娟是谢啸林的亲生女儿,但一个庶出,便能压过她身上所有的优点。
“此事怕是不成,姨娘还是回去吧。”
小宋氏面色一怔,似乎是没料到许昭昭会反对。
“世子夫人,这亲事为何不成?既然刘家有意求娶,我们七小姐无论是长相还是仪态也都不差,何故要将刘家推拒?”
“你要教我做事?”
许昭昭冷冰冰的话一出,小宋氏不由得打个激灵,之后再不敢多言,连忙退下。
刘勃对姜宁情根深种,就算是明知道姜宁已嫁作他人妇,也不可能轻易收心。
许昭昭记得原著中,那位刘勃可没少为姜宁鞍前马后呢。
所以,这种男人,女人真嫁过去了,那就是一辈子的悲剧。
他的心不在你身上,而且他做事也就绝对不会优先考虑你的利益和感受。
这种男人,既然要立什么深情人设,那就该立全些,最好是一辈子不娶才显得他情深无比!
许昭昭是真怒了。
她自问从未得罪过刘勃,也一直尽力避开刘家了,这刘勃为何还要再主动送上门来?
是他自己的意思,还是姜宁的暗示?
不行,她得把这个弄清楚了!
许昭昭命人将许柱子找来,这种事,他去做最合适。
两天后,许柱子带消息回来了。
“小的没找到姜孺人与刘勃直接联系的证据,但是据小的查访,这半月来,姜孺人身边的那个大丫环曾先后两次与刘家的一位侍婢接触。那位侍婢便是刘勃院中伺候的。”
许昭昭点头,柱子做事越来越严谨了,没有直接联系,但是通过下人还是互通有无了。
“找人盯着刘勃,至于姜孺人的那个大丫环,下次找人跟着,有机会就直接弄晕带走,我要亲自问话。”
“是,主子。”
事情已经很明显了。
让刘勃求娶谢娟,就是姜宁联合刘勃给谢家下的套。
偏小宋氏这等没脑子的人就能信。
姜宁没能生下儿子,但是在辅佐忠王,极力打压安王这件事情上,仍然是不遗余力。
很显然,上辈子的仇,她是一定要报的。
但是安王势大,况且如今姜宁只是一个小妾,手上的权利没有原著中那么多,姜家对她的支持也并非是全心全力,所以姜宁才会想到了拉拢刘勃,从而为自己卖命。
想的真美呀!
自古以来,权利的争斗,就是男多女少,而胜者,无论男女,无一不是心狠手辣之辈!
姜宁显然具备了这样的条件,但是可惜,她的底气太差,脑子不够用,许昭昭又才联合崔家搞了姜延平一波,所以,姜家现在能提供给姜宁的助力着实不多。
“你去好好打探一下刘家人的口风,尤其是刘夫人的。”
“是,主子。”
许昭昭冷冷地笑了。
姜宁想要跟她过招,可惜呀,若是几年前,她们兴许还能在一张桌上过过手,可是如今,许昭昭是能直接上桌和忠王妃这样的人吃饭的身份了,又怎么可能会亲自下场跟一个小妾较劲?
没得再拉低了自己的身份!
两日后,许昭昭命人将刘玉霜请到锦绣园说话。
按说,许昭昭嫁的是谢铮,刘玉霜是她的堂嫂,身为弟妹,她应该亲自登门的,但许昭昭偏不。
既然知道刘玉霜是什么性子,那就索性将她这性子利用到底。
况且,妯娌之间,她是以赏花的名义将人请来的,自然也无惧流言。
刘玉霜来锦绣园的次数不多。
这次再过来,总觉得锦绣园的变化又大了。
这满院的花香翠绿,总觉得跟她印象中的锦绣园大相径庭。
“三弟妹找我过来,是想着赏什么花?”
许昭昭笑着将人请到了二楼,然后摒退左右。
厅室里只摆了一盆牡丹,开得正艳。
刘玉霜一进来,便被这株牡丹给吸引过去,一时间并未能察觉到许昭昭身上气势的变化。
“二嫂觉得此花如何?”
刘玉霜的注意力还在这盆牡丹上,“此花甚美!”
话落,她才意识到不对,再抬头,正对上了许昭昭冰冷的眼神。
刘玉霜心里咯噔一下子。
她本就自卑,再加上自己其实还有几分心虚,所以不由得便心慌了。
“三弟妹何故如此看我?”
“二嫂这话倒有趣了。你都想着让你弟弟娶咱们七小姐回去当摆设了,我还不能瞪你两眼?”
刘玉霜只觉得心口突然一下子就被人揪住,那种呼吸不上来的疼,一下子就令她额上冷汗开冒。
“弟妹何出此言?我刘家是真心求娶七姑娘的,我母亲都亲自登门了,岂能有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