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和床下的地毯上,一群女人软趴趴地倒在那里，生死不知。
她们看着很年轻，皮肤却干枯、发皱，像脱水了一样，有的人的下半身还染满了血。
最奇怪的是，她们哪怕变成了这副惨样，每个人的脸上仍带着幸福的笑容。
明明是快要死亡的状态，还笑得那么灿烂。
诡异极了，像某种殉教的狂信徒。
“你应该见过这些人，她们是负一层的那群女人，是献给dio大人的祭品。”艾斯走到一个女人身边蹲下，“你和我一起检查一下有没有活下来的，有就挑出来放旁边。”
少女走过去：“怎么挑？”
艾斯一手按在女人的颈动脉上，一手扒开女人的眼皮：“看着挑，有心跳和呼吸的就是活的，不确定的话可以打几下。”
啪啪！
艾斯扇了那女人两巴掌，女人的脸被打偏过去，脸颊却没出现该有的红肿。
“死了。”艾斯来到另一个女人身边，继续检查。
少女听不太懂，不过打人这种简单的事情还是会的。
少女来到倒地的女人跟前。
距离拉近，少女发现这些女人的情况比她想的要更加怪异。
她们的脖子上都有五个血洞，洞和笔差不多粗细。
少女忽然产生了一种猜想——
没有任何依据，就这么产生了。
这些女人不是脱水了，而是被吸了血，那五个洞是用手指吸血留下来的伤痕。
而且……
不知道为什么，少女觉得这血本可以吸得更干净，那吸血的东西只吸了最有生命力的部分，剩下的就不要了。
少女还找到了那股奇怪腥味的源头。
约十来个女人的下半身红白交织。
有的甚至已经碎了，像被绞肉机绞过一样。
少女检查了一下，比起外观，内部更加惨不忍睹，严重的连腹部的内脏都完蛋了。
哪怕被伤成这样，那些女人仍是笑着的，像在死前遇到了极其幸福的事情。
吸食血液、超乎寻常的怪力……
黑暗生物。
少女心中浮现了一个词。
这些是黑暗生物干的。
她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她曾经对这些很熟悉吗？
少女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那个，艾斯，这些……是那位大人做的吗？”
正在检查的艾斯头也没抬，淡淡道：“能为dio大人献身是她们的荣耀。”
少女的头更疼了。
强烈的违和感涌现，她总觉得……
dio不该做这样的事情。
艾斯冷淡的嗓音传来：“难受就坐着，只要不离开我的视线范围就行。”
“好。”少女坐到另一边干净的地毯上，捂着脑袋。
金色和黑红色交织的光芒、黑暗生物、dio……
越来越多的谜团交织在一起，少女的大脑比以往要更加混乱，也更加疼痛。
恍惚间，似乎还有奇怪的声音在脑子里吵来吵去。
过了一会儿。
艾斯利索地收拾好一切，把弄脏的物品和死掉的女人堆在了一起。
艾斯的动作极其熟练迅速，比专业的保洁还要专业。
只有一个女人活了下来。
她的下半身也满是鲜血，但伤得比其他人要轻，所以勉强留下了一条命。
少女的头痛稍微好了一点，有了些精神：“这个还活着的女人会怎么处理？”
艾斯指着门外：“你先出去。”
少女：“为什么？”
艾斯：“我要把那些垃圾清理掉。”
少女：“你还没告诉我答案！”
少女的黑眸定定地注视着艾斯，满是认真和执着。
艾斯微微皱眉：“出去，你乖乖的，工作结束给你糖吃。”
“好吧……”少女扁扁嘴，跑出门。
艾斯关上门。
过了一阵，艾斯打开门出来了。
少女透过敞开的门缝，瞧见脏污的物品和尸体全都不见了，只剩下那一个还活着的女人。
像床单、地毯那些东西，也全被换上了新的。
干干净净，连难闻的气味都没有了。
仿佛这间卧室什么都没有发生。
艾斯的小推车里装着的东西也不见了，应该是被用来在房间里更换了。
此时，小推车只装着那一个还活着的女人，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垃圾和尸体就那么凭空消失了。
难怪达比说艾斯是清洁工，原来是做这样的清洁……
这是他的替身做的吗？
艾斯推着小推车出来，关上门：“送这女人去医务室急救，你也一起。”
少女正要跟上，却听到了达比的声音。
“快准备一下，恩雅婆婆说要带你去见dio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