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渊转过头,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云翳和云霁身上:
“云翳、云霁,你们两个过来。”
听到血渊的呼唤,云翳和云霁立刻快步上前,来到血渊身边。
“血阑受了重伤,需要有人照顾。
你们两个把他移到偏殿去,务必小心一些。”
云翳和云霁对视一眼,齐声应道:“属下遵命!”
他们迅速走到血阑身边,一左一右地撑起血阑的身体,小心翼翼地将他扶了起来。
血渊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中略微松了一口气。
随后目光转向了赤练:
“赤练,你去通知雾隐族长,告诉他血阑受伤的事情。
他知道该怎么做。”
赤练点了点头,应道:
“遵命,圣主!”
说完,赤练也匆匆离开了现场,去执行血渊的命令。
血渊看着众人那充满好奇的眼神,挥了挥手,说道:
“都别站在这里了,进去再说吧。”
众人闻言,纷纷跟随着血渊走进了屋子。
敖溟古铜色的高大身躯自从出现就一直亦步亦趋黏着血渊,他198Cm的身形投下的阴影几乎将血渊完全覆住。
喉间那圈金色的共生咒纹在磷火下若隐若现,每一次呼吸都让纹路随着喉骨轻轻起伏。
裴沐言握着青霭剑的手指骤然收紧,剑身上游走的雷纹被他强行压下,只余下细微的嗡鸣。
他注意到敖溟轻轻咬着血渊的头发玩闹,而血渊竟未避开,只是微微蹙眉拨了拨额发。
裴沐言喉结滚动,将险些脱口而出的询问咽了回去,雷纹在指尖凝成紧绷的细线。
“小师妹这是……在哪遇见的朋友?"
魏星洛摇着折扇的手顿在半空,扇面上烙刻的火纹因骤然收紧的灵力而明灭不定。
他绕着敖溟踱步,声音里裹着三分笑意七分探究,
“倒是位……身形壮硕的朋友。"
敖溟甚至未转头,只将脸埋进血渊发顶蹭了蹭,墨色长发扫过她耳廓。
他能感知到魏星洛投来的视线,便故意扬了扬脖颈,让喉间咒纹暴露在众人的目光下:“吾名敖溟。"
这声自我介绍带着胸腔的共鸣,尾音拖长时,咒纹泛起一道幽光。
敖溟不屑于过多介绍自己,他以前所有的身份都不及当血渊的契约兽更让他高兴。
“敖溟?"秦乾宇的沉岳剑"哐当"砸在石板上,震得廊下悬挂的药草簌簌作响,“小师妹,这……"
“他是我的契约兽。"血渊打断二师兄,扬了扬手腕——那里光洁如玉,唯有敖溟喉间的金色纹路与她血脉深处产生细微的共鸣,
“共生咒互相绑定,所以他大概会一直会跟在我身边。"
话音未落,敖溟已顺势将脸凑到血渊的手边,龙尾悄无声息地卷住她的脚踝。
他墨色瞳孔扫过裴沐言骤然紧缩的眉心,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炫耀:
“阿渊在哪,我在哪。"
裴沐言的呼吸陡然一滞,青霭剑上的雷纹炸裂成细碎电光,又被他强行压回剑身。
他看着敖溟替血渊拂去肩头磷火灰的动作,那只古铜色的手掌停留在她发梢的瞬间。
终于明白为何自此人出现后,小师妹身上那股熟悉的清冽气息里,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羁绊。
魏星洛折扇轻敲掌心,火纹在扇骨上流转成狡黠的弧度:“共生咒?"
他绕到敖溟身侧,扇面遮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闪烁着精光的眼眸,
“我曾在古籍里见过类似记载,不算是个好东西……
不知敖兄这咒纹,又是何种来历?"
他说话时,指尖悄然弹出一缕极细的迷幻火丝,顺着扇风探向敖溟喉间,却在触及咒纹的瞬间被一层无形的龙威震散,化作几点火星飘落。
敖溟低笑一声,龙尾在地面扫出玄黑轨迹,恰好圈住魏星洛的落脚点:
“小友好见识。"
他并未解释咒纹来历,只将目光转向血渊,语气陡然放软,
“不过说起来,这咒纹倒与阿渊腕骨的弧度有些像——你看,"
他抬起手,指尖虚虚划过自己喉间纹路,"是不是很合衬?"
血渊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手腕,那里并无任何痕迹,却莫名觉得敖溟的话似曾相识。
她没注意到裴沐言握剑的手指已泛白,指节在剑柄上烙出青白印记,更没看见魏星洛藏在扇面后的嘴角绷直,颇有些咬牙切齿。
角落里忽然传来一阵刻意放轻却又透着张扬的脚步声,白月柔扶着赵处的手臂踉跄上前,筑基期的灵力让她身形微晃,眼底却闪着精明的光。
她上下打量着敖溟古铜色的肌肤和墨色长发,夸张地捂住嘴:
“哎哟——这不是血渊姐姐吗?
什么时候找了这么位……嗯,
‘威风凛凛的伴儿呀?"
她拖长语调,
“我还当姐姐在禁地遭了难,谁知是被这般壮士救了,倒是我白担心一场呢。"
这话里话外,明着是关心,实则讽刺血渊身边突然冒出个来路不明的人,又暗指她小题大做。
白月柔顿了顿,故作天真地歪头:
“只是呀,姐姐可要小心些——这世道人心难测,万一是什么山野精怪披了人皮,哄得姐姐签了什么不清不楚的契约,那可如何是好?"
她说着,还特意晃了晃自己腕上细巧的灵玉镯,
“不像我们这些没本事的,只能安安分分跟着师兄,哪敢像姐姐这般‘随性呢。"
“白师妹这张嘴,倒是越来越会说了。"
百里清娥轻轻瞥了一眼白月柔,
“我怎么记得某人被插在禁地外时,哭天抢地喊着
‘血渊怎么还不来,她这个**,
转头就在背地里嚼舌根,
说‘血渊肯定是躲起来独享机缘呢?"
褚杏依晃了晃手中的玉瓶,丹香混着一丝火药味:
“就是就是,白道友要是真关心小渊,不如先给小渊道个歉吧。
别让大家看不起你,想挖苦别人反倒把自己名声毁了,多可惜呀。"
白月柔被怼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却仍强撑着笑道:
“百里师姐这话说的,我不过是替姐姐担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