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悬 作品

第291章 都是铁军,但有人有信念

第291章:都是铁军,但有人有信念

杀!

没有怒骂和叫嚣。

大清镶蓝旗骑猎营凶戾的很!

他们甚至面对长火铳轰击时狰狞扔出旋锤!

砰砰砰!

第一波骑兵对撞轰的一声!

红袍军面对大清凶戾铁骑完全是一副活吞了你的姿态。

蓝旗骑兵巴雅尔的虎口崩裂时,因为他力量太大,硬生生砸的虎口咧开。

但他看清了对面红袍骑兵的脸。

那是个容貌很稚嫩的少年,这个红袍少年瞳孔里跳动着某种癫狂的喜悦。

红袍少年右肩插着半截断箭,左手却死死攥着缰绳,右手的马刀以伤换伤的的角度劈开了巴雅尔的护颈甲。

雪原在震颤。

地面积雪飞溅。

这不过才是五百骑兵的主场。

但已然有了翻天覆地的杀感。

骑兵在历朝历代都代表冷兵器巅峰队伍。

当红袍军第二队亮出丈二马刀时,镶蓝旗的雁形阵出现了刹那凝滞!

大清骑兵第一次皱眉看着。

这些北方骑兵真是疯了,红袍猎猎舞动,每一个红袍骑兵刀柄处延伸出的铁链缠在骑手腕上,竟是宁死也不让兵器脱手。

那就玩命!

“凿穿他们!”

“杀到他们胆寒!”

固山额真格日勒图的声音已经嘶哑。

镶蓝旗左翼收缩成锥形阵,三十名重甲骑兵挺起狼牙棒发起死亡冲锋。

这是女真针对蒙古铁骑发明的破阵冲锋,专克轻装骑射。

在骏马冲锋和速度,重力之下,一排排的狼牙棒能锤裂人的脑袋。

来回几个回合,能杀的轻骑兵胆寒。

但!

红袍军不是蒙古军。

红袍军阵中爆出三声铜钹响,前排骑兵突然向两侧散开。

露出后方三十匹无人战马,马背上绑着正在冒烟的毒火柜!

巴雅尔的坐骑被气浪掀翻时。

他才知道红袍骑兵的战术,面对重甲骑兵冲锋,红袍选择了火柜切割。

红袍骑手用铁链将自己拴在马鞍上,火人般撞进镶蓝旗后阵。

“换三才阵!”

红袍军百人长吼声刺破烟尘。

红袍巡山轻骑三人一组并列冲锋,中间骑手平举丈二马刀专斩马腿,两侧骑手挥舞链锤般的铁索刀干扰劈砍。

巴雅尔刚架住一记斜劈,背后突然袭来剧痛,第三个红袍骑手不知何时绕到侧翼,长马刀撕开了他的牛皮札甲。

镶蓝旗的伤亡在急速攀升。

这些自幼在马背上长大的女真猛将惊恐地发现,红袍骑手根本不在乎防御。

有人被狼牙棒砸碎肩胛仍疯狂的扑下对手,疯狂用牙齿撕开对手喉咙。

有人肠子流出来就顺势猛然抱着大清马的眼睛,让战马混乱。

“这是铁军。”巴雅尔终于意识到了。

红袍巡山轻骑是一支世人从未发现过的铁军。

红袍军骑卒王栓柱的视线在模糊。

他的左腿被链锤砸成两截,却借着坠马之势滚到一匹镶蓝旗战马腹下。

他猛然拉动腰间的火药葫芦。

在死前,他最后看了眼腰牌上刻的青州府王家屯,那是他的家。

走了!

轰!

爆炸声响起。

格日勒图的织金马鞍浸透了血水。

他亲眼看见十名红袍骑手主动撞向己方长矛,用尸体卡住兵刃,给后续同袍创造劈砍间隙。

更恐怖的是红袍骑兵摔下马快要死的人!

有个喉管被割开的红袍军还想拖着大清战马,结果被不断踩着,但他手还在颤抖想要抓马蹄。

血战。

谁也不会后退。

未时二刻,雪原变成了绞肉盘。

镶蓝旗引以为傲的骑射技艺被彻底压制。

每当清军试图拉开距离放箭,红袍军就抛出土制烟雷。

这些混着狼粪的烟雾不仅遮挡视线,刺鼻的臭味更让战马发狂。

而红袍战马带着浸过药汁的麻布口罩,丝毫不受干扰。

如果镶蓝旗想要重甲兵狼牙棒冲锋。

那红袍骑兵就进行火柜,拖着一个个巨大火柜,撞击那些重甲兵。

于是镶蓝旗的骑兵第一次感到了茫然。

固山额真巴尔摔下马,他刚想上马,便抬头看见三个红袍骑手呈品字形压来,他们的马刀交叉成死亡十字,刀柄铁链在阳光下泛着血光。

最后一刻他看清了居中骑手的眼神——那不是杀红眼的癫狂,而是癫狂又平静。

这些红袍军知道为什么而战。

知道为什么而死。

“陛下,这真是一支铁军,之前第一防线我们总觉得红袍军依靠火器。”

“但现在骑兵交伐,我才真正意识到。”

“他们也拥有集

团化冲锋肉搏战能力。”

这是固山额真巴尔最后的念头。

骏马在地面抽搐,不少战马发出哀鸣,鲜血在熔化一小片积雪,天空还在下雪,呼呼的刮风。

呜呜呜呜!!!!——镶蓝旗的牛角号终于吹响撤退令。

大清镶蓝旗骑猎一营满是戾气的离开。

这一战五百铁骑折损近半,而红袍军阵亡者不过百余人。

最让格日勒图胆寒的是战场上的那些尸体。

那些红袍伤兵,他们或许知道自己救不活了。

于是这些伤兵在一点点的,他们主动将自己要死的身体摆成冲锋阵型!

就!

就仿佛战死者仍在继续冲杀。

还有有匹失去主人的红袍战马甚至主动撕咬清军伤兵,马鞍两侧的竹筒里还插着未使用的火雷。

格日勒图是镶蓝旗骑猎营固山额真贵族之一,身份极显赫,他参边军之战无算,可谓经验老辣。

但真的没见过这种疯子一样的红袍军。

死了!

那些要死的人,在死之前还握住武器。

摆出冲锋的姿态。

格日勒图烦躁不安开始撤军。

暮色降临时,红袍军阵中再次响起歌声。

嬉笑声。

嚎叫。

唱戏。

快乐的很。

红袍巡山轻骑的百人长,五百长,启蒙师各长,纷纷带头表演。

他们用马刀挑着镶蓝旗头盔,在冻土上跳起北方戏。

还有一些骑兵给每匹战死的坐骑都盖上猩红战袄。

有些心思细腻的红袍军用清军箭矢在冰面刻下阵亡同袍的名字。

这是血战。

但休战时也是悲伤和纪念。

不死不休,但也生生不息。

另一面而三十里外的镶蓝旗大营,连夜请萨满做法的鼓声再未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