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知道他们的竹筏是停在这里。
张海克与他们见面时,是在信号发出去的山坡上。
“你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
张海克阴沉着脸看了一眼张海言,又对林若言出声解释。
“夫人,族长跟落云寨主只是合作寻找一个人。
他之前那话也是让我和张海言两人出去,并没有赶走你的意思。”
“嗯。”林若言上了竹筏。
张海言去接张海克手中的竹筏,却被他避过。
“夫人,落仙峒里面的人员太复杂,你要去那里做什么?真要做什么,吩咐我们去做即可。”
张海克继续劝道。
“陈皮那里目的未明,夫人你真想知道什么的话,回去后再问问族长,他肯定会说的。”
“他多孤傲,又怎么会说?”
林若言冷笑了一声。
“我之前不是没有问过,他秉承着沉默是金就继续沉默吧,我看他能攒出多少金子。
陈皮那里我弄清后,关系不大,他想怎么着都成,他就是在这百乐京待到地久天长都可以。”
“夫人,你不试怎么不知道呢?族长今天晚上带你回寨子,不已说明他在慢慢试着接受你吗?
如今我们在他眼中都是陌生人,张家人自小的教育又是一贯的谨慎。你总不能让族长他一上来就改了性子。”
张海克推开来抢长竿的张海言,急忙出声。
“哦,我没要求他改,他先做他的事,我寻求我的答案做我的事,不给他添麻烦,多两全其美。
再说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你急什么?他就是没嘴,你解释的再多有什么意义?”
林若言将背包放在竹筏上,坐在上面。
“张海克,不想跟我动手的话,将长竿给张海言。”
“夫人,你再试着去问族长一次行吗?我回去时,族长开始还以为是你.......”
“行了,你先回去,夜深,我现在心情不好,不想折腾了。明天我去寨子再找他。”
林若言打断了他的话。
张海克这人有点古板和固执,跟他在这争论,说不好到白天都走不了。
“夫人不跟我一起回寨子吗?”张海克握紧手中的长竿。
“热,我现在就想在河边吹吹风。”林若言扭过了头背对他们。
“张海克,莫言都这样说了,你还不赶紧先回到族长那里,再敲敲边鼓。”张海言去拿他手中的长竿。
“我怎么觉得你很期盼着族长和夫人两人分开?”张海克闪身一避,眼神冷了下来。
“张海克,你不要胡说。”张海言欺身近前。
他是有过这样的心思,但心下清楚如果他们两人分开,自己想凑在她面前都不可能。
所以这种心思他不敢放任,只能任由这个想法在心底的阴暗处发霉坏死。
“你的表现并没有让我认为自己是在胡说。”张海克还手。
交手后,张海言意外的发现,那么长的竹竿,自己竟然碰不到分毫。
张海克这是突然间实力提升了?
他干脆不留手,两人越打动作越大。
“夫人!”张海克转眼间看到河岸边的竹筏受到他们两人波及,载着林若言顺流而下,大吃一惊。
长竿一端落在水中一探,整个人随着长竿高高跃起,落在林若言身后的竹筏上。
同时手中的长竿收回,撑在水底,让飘到水中心的竹筏往河边靠去。
“打完了?”林若言扭头问他。
张海克沉默。
“我说了,明天再说,听不懂我的话?”林若言起身拿过他手中的长竿。
“我现在不想看到你,回去守在他身边。”
张海克张了张嘴,发现如今这地步,自己无法再说什么,只得问了一句。
“夫人不骗我?”
“嗯。”林若言拿回长竿后,又坐了回去。
“莫言,要不然你还是回去再问问族长,张海克还算稳重。
他既然这样说,说明族长透露了一点口风,族长那个人你也知道,很爱面子。”
张海言看了一眼沉默离开的张海克,也试着劝道。
“难道在你们张家人眼中,我就不爱面子吗?
就得没脸没皮的跟在你们家族长身后吗?”
林若言将手中的长竿贴着水面砸下。
“愿意带路就撑船,不愿意就跟张海克一起走。”
“我没那个意思,你在我眼中可有面了。”张海言赔着笑去接她手中的长竿。
“不过莫言你刚才是在骗张海克吗?”
“你认为是就是。”林若言将背包中的手枪放在外面方便取拿的位置。
“没想到莫言你也学会骗人了。”张海言用力一撑,竹筏很快随着水流往深处划去。
“我就不能骗人?”
张海言见她心情不好,句句都在呛人,识趣的不再开口。
想想张海克明天发现被莫言骗的场面,就觉得不能见到挺可惜的。
林若言坐在竹筏上闭眼修炼,也算是一种休息。
百乐京的水流往边境那里去时,就变成了逆流。
好在是水流不急,相对平稳。
张海言即使撑着竹筏也不是很费力。
但也就像他们说的一样,越往深处走,河道上偶尔会出现的一些竹筏上,放着许多刚出土的东西。
加上竹筏上那些人多带伤疤,一眼就能看出对方做什么勾当。
张海言将趁着休息时做好的面具,递给林若言。
“不是要跟我扮姐妹花吗?”林若言接过来将面具戴上。
“材料不够了,而且这面具因为时间有限,透气性不是那么好,天气热,不能一直戴在脸上。
感觉到闷的话,就取下来,不然会捂出疹子,很痒。”张海言笑笑。
他喜欢装扮成美女,但眼前这情形,还是低调一些好。
“莫言,要不然我们不走水路了吧。”张海言将她的辫子重新结好。
“离落仙峒很近了,现在这河道上的人越来越多,很有可能是那橘子皮最近发了一个墓。我看有些竹筏上的人有月南人的长相特征。”
“嗯。”路程和这种事情的处理上,她没有对方有经验,就随他决定。
张海言听到她再一次的认同,心下更是高兴。
以前她对他大多是冷眉横指,很少有乖顺听他说话时候。
如今也能对他和颜悦色,虾仔又活了过来,不是在梦中那冰冷海水里的思念。
即使族长失忆,身后还有张家人守着。
渴望很久的幸福握在手中,原来就是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