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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赵忠的讲述,我心里已经有了大致的方向。
我们讲‘掉魂’这种情况,在过去基本家家户户都能遇到一些。
不单单只有小孩会这样,有的魂松的大人,也会遇到这样的事。
掉魂的前提条件是被‘吓到’,或者‘惊到’,有句老话不是‘讲人吓人,吓死人’!
比如谁偷偷藏起来,在你过去时突然跳出来吓你一下,就很有可能被吓掉。
在中医的角度叫‘惊魂荡魄’。
人在受惊之后,后心口一凉,后脑勺发麻,身上‘唰’的一下像是过电一般。
在被吓掉之后,人也有正常的行动能力,但就是比之前看着要奇怪很多。
小孩子的话,可能就会在生病方面来体现。
赵真真明显就是第一次看到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小女孩后,被她阴森的模样给吓到了。
在她回家之后,昏睡时便处于掉魂的状态。
傍晚奶奶拿着她被撕扯坏的衣服出去叫魂,没想到叫回来的不是自己的孙女,而是另一个小女孩。
见我迟迟没说话,赵忠急切的问道:“师傅,依您看…我家这事得怎么处理?”
“你先不用着急,我得先见见那孩子。”
“我女儿目前在我岳母家,状态也不怎么好,我需要过去接她吗?”
我摇摇头,“我说的不是你女儿真真。”
他顿时明白我的意思,“去我家?”
“嗯,不过这事也急不得,我得先准备准备东西,明天中午你有时间吗?”
他连忙回道:“有!有的!”
“好,那就明天中午十一点。”
我把面前写着他信息的本子调转方向,推到赵忠面前,“你留个地址,明天楼下汇合。”
“好。”
他迅速写下自家地址,频频道谢后起身,我正好要去隔壁,所以顺便送他出去。
“留步吧!符师傅,明天见!”
我冲他笑笑,提醒道:“今晚你不要回家了,先去你岳母那边陪孩子吧!”
“好的,好的。”
我看着他启动车子离开后才收回视线。
还没等挪步,往右面一看,盛华门口停了四五辆黑色的车子。
有商务车,也有轿车,看样子小朝瑶的家境和我预想的那般,应是十分不错的。
我刚走到盛华门口,有两个身穿黑西服,戴着墨镜的男人从里面出来。
他们护着身后的年轻女人,她怀里抱着哭得满脸通红的孟朝瑶,一同往外走。
孟朝瑶频频回头,嘴里撕心裂肺的喊着:“霍猪猪,霍猪猪!”
我看到这一幕,心里有些酸涩。
毕竟接触这么多天,都是当自家孩子养着,即将面对分离,多少有些舍不得。
“朝瑶。”我唤她。
她听到声音快速从女人怀里转过头来,见到我后,小嘴巴再次委屈着瘪成一条直线。
“符嘟嘟…”
她耳边扎着两个高低不齐的小辫子,另一边松松垮垮的,一看就是出自霍闲之手。
她朝我伸出手来要抱,我刚伸出手,女人蹙眉微微侧过身,一副拒绝的态度。
她脸上同样戴着巨大的墨镜,皮肤很白,抹着鲜艳的口红。
身材偏瘦,个子不算太高,但穿着一双很高很高的高跟鞋。
见她这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我讪讪的收回手,微微俯下身对朝瑶笑了笑。
“听说你要回家了,姑姑来送送你。”
她不停的抽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现在是盛夏,我怕她把身体哭坏了,连忙道:“等有时间…在让妈妈带你来玩。
不要哭,你可以随时过来看我们。”
“符嘟嘟…我不要回家…哇…”
女人脸上有些不耐烦,眉头颦蹙,她声音细细的,有些冰冷。
“朝瑶,我们赶时间,得回去了。”
这话像是说给朝瑶听的,也像是说给我听的。
我站直身子往后退了一步,给她们让出了一条路来。
随后穿着西服的保镖,小跑着上前打开车门。
女人从容优雅的抱着孟朝瑶上车,从始至终都没见过她有一个笑脸。
孟朝瑶不停的拍打着车窗,那小模样看得人心的都碎了。
车队绝尘而去,路边留下一个荷包,略显孤单。
我走过去,俯下身将荷包捡了起来。
这是霍闲买给招摇的小玩意,原本里面放的是艾草,他将东西取出来换成了香粉,给朝瑶辟邪用的。
我将荷包小心翼翼的收入自己的口袋,不想被霍闲看到,不然他又该伤心了。
进入盛华,我见大家的表情都不怎么好看,气氛沉沉的。
我拉过一个伙计,询问道:“霍闲呢?”
伙计抬眼看了看上方,“东家在二楼…用我去帮您叫他吗?”
“不用,你去忙吧!”
成哥见到我来,连忙从柜台里走了出来,“如因,你可算来了!”
“怎么回事啊?”
成哥抻着脖子看向外面,我对他道:“人已经走了。”
成哥叹了口气,“真是作孽呦!
你说我们办的好人好事,最后还要被人给反咬一口,给东家气的差点没打人!”
“你是说朝瑶的母亲?”
“可不是嘛!
她说我们应该把孩子早点交给官家,这么私自关起来是犯法的!
小孩子不懂事,我们当大人的也不懂事!
她还说我们是有预谋,有所图,还说要告我们!”
我被成哥的话气笑,还真是什么人都有。
“对方什么身份知道了么?朝瑶的爸爸怎么没来?”
成哥摇头,“不知道,他们带着官方的人来的,气势汹汹的就要抢人。
连我们多问几句都不行!
不过能看出来朝瑶很怕她妈妈,见面后一点也不亲,吓得整个人都在抖。”
“那也没办法,人家妈妈亲自来接,我们有什么理由不让人带走…
我记得你说朝瑶的爸爸在这订过货,这批货要送去哪里的?”
成哥答,“西海渡口,我猜测是要发去国外的。”
“之前订过货吗?”
“从未。”
我了然的点点头,“明白了,我上楼看看。”
我寻到二楼,霍闲正黑着一张脸靠在沙发上抽烟,地上被丢的一片狼藉。
陈朵朵在一旁单人沙发坐着,手拄着太阳穴,不知道在想什么。
听到声音,俩人纷纷抬起头来。
我看了眼地面的情况,询问道:“干什么呢?生意不做了?”
陈朵朵叹了口气,吐槽道:“霍老板心情不好,哪里还管什么生意不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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