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侯府,
朱门锦绣,红绸漫天,宾客满堂...
三十六道朱漆大门齐齐敞开,十里红绸从大门口首铺到正堂,檐下红色灯笼如赤龙盘旋,照得满府金玉生辉...
在震天响的喜乐声中,谢之宴步履生风,怀抱着大红喜服的江晚棠,踏过铺满红绸的石阶,平素里最是冷峻矜贵的大盛第一酷吏,此刻眼角眉梢都浸染着少年郎般的恣意风流...
“世子爷!这不合礼数——”
司礼官惊呼未毕,谢之宴己抱着人跨过火盆。ˉ?′2?^¢8[?<看·?书x;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他大步往前走,喜靴踏在红毡上步步生风,好似此刻怀里抱着的正是什么无价之宝,眉眼间是藏不住的欢喜,连婚服下摆扬起的弧度都透着股飒沓的朝气。
恰有碎金似的阳光落在他肩头,将那道挺拔如松的身影镀得愈发耀眼夺目。
绝世风华的少年郎君,一袭红衣,怀抱佳人,春风得意...
随着新人的到来,侯府观礼席间,满座宾客骤然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欢呼声似滚油泼雪,瞬间点燃了整个侯府。
江晚棠头上的红盖头被春风掀起半角,露出一点朱唇,唇角微扬。
谢之宴借旋转之势将她往上一托,正巧让她听见了他如擂鼓般震颤的心跳声...
江晚棠藏在盖头下的耳尖通红,她指尖微颤,不自觉攥紧了他胸前的赤金盘扣。?5/2.m+i¨a*n?h?u^a+t^a+n_g·.\c¨o-m/
......
正堂内,沉香缭绕,龙凤喜烛烈烈燃烧,烛泪滚金,将满室映得熠熠生辉。
缂丝屏风上“百年好合”的绣纹在火光中栩栩如生,地面铺就的正红毡毯上洒满金箔,以金粉撒出鸾凤和鸣图样,日光一照,流光溢彩...
谢之宴执起江晚棠的手,二人掌心相贴。
他执着红绸的手骨节分明,将另一端缠在了江晚棠腕间,长长的红绸带,像是一条月老早系好的赤绳....
两人手持红绸走在毡毯上,每行一步,便荡起细碎流光,如踏星河。
在震天的欢呼声中,三声礼炮震彻云霄...
这时,礼官出列,高唱:“吉时己到,新人拜堂!”
满堂的欢呼声瞬间安静了下来。
礼官高唱:“一拜天地——!”(三跪九叩,山河为证!)
谢之宴手持红绸,与江晚棠齐齐跪于金丝蒲团...
“二拜高堂——!”(日月同拜,红绸倾天!)
高堂案上供着御赐的鎏金如意,二人跪叩时,两侧龙凤喜烛突然爆出双芯火苗。/k·s′j?x-s!w·.^c!o/m?
侯爷谢崇与侯夫人端坐在高堂上,看着眼前的一对新人,笑容满面...
“夫妻对拜——!”(乾坤倒转,鸾凤和鸣!)
新人相对而立,谢之宴俯身时额间赤玉抹额擦过江晚棠的凤冠,清越声响中,他额间赤玉抹额与她凤冠东珠交辉,竟在喜烛的烛火投下一双缠绵的影子。
谢之宴笑着抬眸望向眼前,隔着珠帘与红绸,江晚棠分明看见他眼底灼灼的亮光,比满堂的喜烛还亮三分。
殿顶垂落的百尺红绸无风自动,好似九天红霞倾泻而下...
最后,礼官扬长了声调,高唱:“礼成——!”(缔结良缘,订成佳偶!)
三拜九叩终成眷属,满城共见金玉良缘...
礼成之后,喜乐声愈发热烈,谢之宴在众人的欢呼簇拥之下,打横抱起江晚棠往两人囍房而去。
囍房内,龙凤喜烛燃烧正烈...
谢之宴抱着江晚棠动作轻柔的将她放置在铺满红枣,花生,桂圆...的大红龙凤喜榻上。
喜榻两侧,八名身着喜庆的丫鬟手捧鎏金的朱红漆盘侯立,朱漆盘中,喜称上缠绕着并蒂莲纹红绸,
外面锣鼓喧天,而房内却是一片的寂静...
江晚棠端坐在喜榻上,手心有轻微的汗湿,隔着喜帕看着眼前站着的男人,心中莫名的紧张了几分。
而此时的谢之宴也好不到哪去,一颗心脏“怦怦怦的”跳得飞快。
眼前的这一切,美好的好似做梦一般。
而这时,外头以赵熠为首的一众世家公子们,便不停地催促着谢之宴出去喝酒了,声称今日定要将他灌倒。
谢之宴看着眼前端坐在喜榻上的江晚
棠,满心的激动与欢喜。
终于...
终于将她娶回家了......
都道,春宵一刻值千金。
而他,一刻都不想离开。
最终,还是捱不过众人的催促,对着端坐的江晚棠的低声温柔的说了一句:“棠棠,等我...”
便匆匆离开了。
而榻上的江晚棠,却是因为他这简短的一句话,而羞红了脸颊。
一颗心脏,也不争气的加快了跳动...
在谢之宴离开不久,便有丫鬟送来了她爱吃的吃食,说是世子特意吩咐的,叫她先垫垫肚子。
屋中人多,江晚棠不喜欢被这么多人看着用膳,便只是简单的用了一些。
然在她用过膳后,喜嬷嬷便笑眯眯走上前。
只见她神神秘秘的从袖中掏出一本锦缎包裹的厚册子,塞到江晚棠手中。
“世子夫人,趁着世子还在前厅待客,您不如先瞧瞧这个......”喜嬷嬷挤了挤眼,嗓音压得极低,“看了,您也好早做准备。”
江晚棠垂眸,见那册子封面空空如也,只以金线绣着并蒂莲纹,瞧着倒像本寻常诗集。
她好奇的抬手打开...
“啪...”
只一眼,江晚棠便脸色爆红,仿佛摸到什么烫手山芋一般,册子猛地合上,被她一把掷了出去!
那书页翻飞间,赫然是......
江晚棠耳尖红得滴血,连触摸过的指尖都在微微发颤,活像被火燎着了似的...
“哎哟!”喜嬷嬷连忙弯腰拾起图册,用帕子小心拂去根本不存在的灰尘,“夫人使不得!”
“这可是老奴好不容易收集来的孤本,世面上买都买不到呢!”
“这可是好东西...”
说着,她凑近江晚棠耳边,笑得见牙不见眼:“学会了...您啊,这新婚夜可免受不少苦头。”
“这男人啊,在榻上寻欢起来没个分寸,您又是初次,若是不注意着些,可得受大苦头!”
“虽说咱们世子瞧着是个疼人的,但他毕竟年轻,血气方刚的,男人家头回开荤,都跟狼似的......”
喜嬷嬷忽的想起江晚棠红盖头下,那张绝色倾城的面容,心道:更别说这样绝色的容颜,天底下又有哪个男人把持得住?
于是,她又在江晚棠面前悉心道:“夫人别羞,只要您将这上头三十六式,学透了...”
“头一夜的苦楚,能减六七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