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沉香木的拐杖重重抽在谢崇身上,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萝·拉+小¨说? ?免.费_阅_读?
老夫人越说越气,气得银发微颤,手中的拐杖也挥的快而用力。
“啪——!”
“混账东西!孙媳妇儿都进门了还敢这般莽撞!”
“要是胆敢把我孙媳妇儿吓跑了,看我怎么揍你...”
说罢,又是一杖落下,谢崇疼得倒抽冷气,却不敢挪动半步。
“母亲息怒...”他缩着脖子首躲,龇牙咧嘴地告饶,“母亲息怒...儿子知错了...您当心气着身子......”
“那臭小子还在呢,您好歹给我留点面子......”
老夫人闻言,又打了几杖,严厉道:“你说谁臭小子呢?”
“我...说我自己......”谢崇无奈认怂。
一旁的侯夫人捂嘴轻笑,忙走过去将还跪在地上的谢之宴扶了起来。
“阿宴啊,快起来...”
谢老夫人也停下了手中动作,满脸的怒容在回身看向孙儿谢之宴时,立马堆满了慈爱的笑容,与方才打儿子谢崇时的雷厉风行判若两人。
她拉着谢之宴手臂在他身上的伤势上打量了一番,蓦地皱紧了眉头,对着身边的老嬷嬷道:“快,去传府医过来。·s·a_n,y?e?w~u/.+n¨e~t′”
“祖母!”谢之宴出声阻止:“孙儿皮糙肉厚,这点伤势算不得什么。”
“待会儿回去上点药就行。”
“眼下,还有更要紧的事情...”
谢老夫人瞬间明了,笑得合不拢嘴:“好好好...”
“宴儿啊,那姑娘可还在府上?”
“可方便带过来,给我们瞧瞧?”
谢之宴唇角微扬,脸上不自觉漾开一抹温柔笑意:“祖母莫急......”
“孙儿今日行为鲁莽,将人小姑娘吓到了。”
“她性子软,脸皮薄,你们待会见到她时,可得收敛一些。”
“哎哟——好好好....”谢老夫人笑得见牙不见眼,脸上满是欢喜:“宴儿放心,祖母一定收敛。”
“快去,将人带过来...”
这时,谢崇冷“哼”了一声,颇为不满道:“人姑娘愿意嫁给你吗?”
“混小子!”
“瞎说什么呢?”
“呸,乌鸦嘴!”谢老夫人扬起拐杖,作势便要打。
谢之宴挑眉笑道:“父亲,您有闲心担心这些,不如多操心操心儿子的婚事...”
听到“婚事”,谢崇收敛几分,正色的道:“打算何时成亲?可有选好的日子?”
谢之宴唇角的笑意放大,笑容恣意:“父亲若是速度够快,儿子今夜便可入洞房...”
谢崇一怔,反应过来,抄起桌案上的鞭子就欲挥去,在触及到谢老夫人凌厉警告的眼神,默默放下。u?三(¤叶_屋¤ ′@更\ˉ-新?=+最?>快÷t
他怒骂道:“混小子!开什么玩笑,说正经的呢?”
谢之宴笑了笑,矜贵的面容,笑容随性散漫:“儿子没有在说笑。”
“最迟七日,我要将人娶进府。”
“父亲可得抓紧了......”
说罢,谢之宴便告退往外走去。
徒留在场几人怔了又怔,面面相觑。
这么着急?!!
谢崇惊诧的冲着他的谢之宴的背影吼道:“你说什么?七日?!”
“三书六礼,七日够干什么?”
一旁的谢老夫人却是满脸笑意,拐杖一重重往地上一掷,大笑道:“好,阿宴说七日,就七日!”
“现在就加派府中人手,赶紧准备下去...”
......
谢之宴匆匆回到自己院内,一进寝屋便瞧见了换好衣裙,乖乖坐在屋内等自己的江晚棠。
或许是太无聊,她趴在桌案上,手指指尖把玩着桌上的青玉杯盏。
谢之宴见状,眸光一暖,朝着她走了过去。
江晚棠听到动静,抬眸便望向了一双笑意沉沉的眼眸。
谢之宴俯身看她,笑着问:“怎么样,江小姐考虑好了吗?”
男人满是笑意的温柔眼神,好似能看透一切...
却又带着说出的温情和眷恋。
江晚棠一时怔了怔。
诚然,她还并不能完全信任他。
可无奈,他给的实在太多了...
离水太久的鱼儿,哪怕是一点一滴的水,都想牢牢把握守住,并不会在意水来自哪里,干不干净,它只是想好好的生存下去罢了...
水之于鱼,家之于江晚棠。
有就可以...
更何况,谢之宴给她的不是一滴水,而是一片绿洲。
左右她又不吃亏。
何不给自己一个全新开始的机会?
没有人不向往温暖和光明,像她这般一首生活在黑暗中的人尤甚。
试试就试试...
反正这便宜夫婿自愿送上门来,白给的,不要白不要。
大不了装个一年,到时候拿银子跑路就是。
这般想着,江晚棠笑着站起身来,一双水润澄澈的桃花眸里多了几分明媚狡黠的笑意。
她说:“京城很繁华,我很喜欢。”
“谢大人,你要记住你说的话,一年后,我若不愿,便和离还我自由。”
谢之宴眼神骤亮,眼底盛着星河般的星星点点光芒。
傻狐狸,契婚不过是以退为进的计策罢了...
入了我永安侯府,此生便是我谢之宴的人了。
于是,他笑着道:“好,成交。”
说着,他朝江晚棠伸出了手。
江晚棠会意,将手放了上去。
谢之宴笑着握了握她的小手,不敢用力,怕过于唐突。
两人算作是契约达成。
而江晚棠却是因此看到了她手臂上的鞭痕,面露惊讶道:“你怎么受伤了?”
谢之宴唇角微勾,面上却是皱起了眉,好似很疼的模样:“无妨,父亲怪我强掳你入府,给的家法责罚。”
“会上药吗?”
江晚棠点了点头。
谢之宴莞尔一笑,从内室拿出了瓶瓶罐罐的伤药,放在桌案上:“劳烦江小姐了...”
说罢,他便转过身,抬手扯开衣襟,墨色锦袍顺着肩线滑落,露出宽阔白皙的肩背,以及那肌理分明的背部肌肉,优美流畅的线条...
男人坚实完美的后背,却又因几道渗血的伤痕显出几分脆弱的美感。
只一眼,江晚棠心跳加速,面色绯红的转过了身去。
她好歹也是一小姑娘,哪里见过这种阵仗。
谢之宴转身看着害羞了的小狐狸,幽深的眸底,多了几分笑意,明知故问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