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挽颜生平最讨厌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威胁,缓步走到他的面前单手掐着他的脸颊迫使他看向自己。
“我们两个弱女子,有何动机下毒杀你?”
“如此明目张胆,谁会相信我会如此癫狂?”
“我又没疯,你除了一张嘴也没有证据,如何攀咬我?”
那日京外,他既然没有跟天枢营说起自己,如今什么证据都没有又凭什么指控自己?
就是闹到三法司去,没有证据也休想定自己的罪!
静心握住她掐着自己脸的手腕,视线相对擦出近乎实质的火花,却没有一丁点温度。
窗外柳树随风晃动,从窗户折射进来的影子明明暗暗,更添几分阴翳森然。
“不对吧,怎么会没有动机呢?”
乔挽颜眉梢微挑,等着他那张嘴能说出什么能威胁住自己的话,但神情很不屑。
静心深眸无底,冷声道:“智远住持死亡真相被我知晓,自然有心虚之人焦急之下杀我灭口啊。”
乔挽颜神色微动,死死的盯着他。
静心推开她掐着自己的手,撑着力气站了起来坐到了椅子上,之后再也没有力气动弹。
阴黑的鲜血染湿了雪白的衣服,比起红色更让人看的触目惊心。
“智远住持是被山匪杀死,还能有何真相?”
静心冷笑出声,“你是诱导我在这等弱势之时说出我的筹码?说出来我还有命活吗?”
“二小姐当知晓,我既然敢说出来就有证据可以将你拉入地狱。证据我尚且备了一份,我就是死了二小姐也不能松口气。”
乔挽颜眉梢轻挑,“这话骗骗别人也就罢了,你若有确凿的证据,早就为师父报仇将证据送到大理寺去了,还会隐瞒这么长时间?”
静心:“佛门讲放下仇恨,我虽痛恨杀我师父之人,也不能否定这种怨恨之意。但即已入了佛门便要引导人们用更加慈悲的方式转化痛苦。冤冤相报得不到快乐,只会让自己手上沾满鲜血无法释怀。”
“若二小姐执意不肯放下,执意咄咄相逼,那我也只好将证据送到大理寺,让二小姐知晓何为后悔,何为一报还一报。”
空气死一般的寂静,僵持许久。
“紫鸢,去找云瑶拿药。”
紫鸢有些担忧,“可是奴婢去了,小姐一个人在宫里”
“无妨,这里是皇宫不是修罗地狱,我出不了什么事。你去吧。”
紫鸢有些犹豫,但到底还是听从命令离开了。
静心拿着帕子擦拭着嘴角的血迹,看见乔挽颜也坐在了一边瞪了自己一眼。
骂道:“死和尚。”
静心没与她一般见识。
门外,是小德子的声音响起。
“静心住持,俪嫔娘娘想要向您讨教佛法,不知住持此下可有时间?”
静心没回应,只是浅声道:“我此刻没力气说话,你替我回绝。”
他的声音很浅,乔挽颜不知道他是装的还是因为毒发真的没有力气,但总归眼下静心这副样子不能让人看见。
满身黑血有气无力,被人发现自己当真是一时半会儿辩解不清徒增麻烦。
乔挽颜出了门,小德子朝着里面看了一眼没见着再有人出来。
“二小姐,静心住持”
乔挽颜淡然道:“静心住持正在写祈福大典上需要用到的佛经,不便打扰。”
小德子微微颔首,“奴才明白了。刚刚看到二小姐的婢女出去了,不知二小姐眼下可要出宫?”
乔挽颜面色如常不曾有一丝慌乱,“今年祈福大典定安广佑寺的僧人也来了,如今就住在乔家的客卧。广佑寺的一位高僧与静心住持认识,不便进宫所以静心住持想要让我带书信和几本经书回去。如今,书信还没写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