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提前布置好阵法，再想办法引她入阵。等她现了身，问问她有什么执念，帮她消了就好。”姜问潮有些出神。
阵法倒是好布置，姜问潮随身带了法器，又花费时间画了些镇灵符。
只是，如何引她入阵，是个难题。
仅有的几次接触里，都是她主动接近他们。她不出现，姜问潮就看不见她。
他们失去了头绪，捉鬼计划停滞不前。
戚言安一整天都在冥思苦想，到了晚上终于耐不住寂寞，打开了手机准备玩两把游戏。
刚一登录游戏账号，就诧异的发现自己升了两个段。
戚言安还有点反应不过来，喃喃自语:“我没把号借给别人吧……”
“什么啊？”迟憬探过头来。
戚言安去看自己的战绩，眼睛瞪得更大，指着游戏时间给迟憬看。
迟憬张大了嘴，面上逐渐浮现惊恐之色。
两人对视着，大叫着去找姜问潮。
俞欢却什么忧虑都没有，睡得饱饱的。
睡了一天，等她出来散步的时候，别墅里已经没了动静，都各自回了房间准备休息了。
她找到戚言安，他还没睡，手机在他手里。
俞欢撇撇嘴巴，又出去了。
虽然她能把他吓跑，可昨天的动静太大了，她也不想惊得整栋别墅都不安宁。
还是等他睡着了再说吧。
她溜去了另一个房间。
小鸟挂件被流动的空气带动着晃了晃翅膀，好像在跟她打招呼。
巧了，人又在浴室里，黑边框玻璃浴室门上，蒙着一层温热水雾。
俞欢露出了不怀好意的表情。
这一回，她大大方方的走进去，站在湿热的水汽里，抿着嘴巴又好奇又好色的欣赏起来。
她本来就是坏鬼，做点坏事也没什么，她心安理得的想着。
如有实质的目光黏在他背上，姜问潮身形一僵，冲水的动作都慢下来。
他艰难的侧了侧身，现在就停下，穿衣服出去？可那势必要弯腰，只会被看光的更彻底。
浴室空间太狭窄了，闷热潮湿的像人在蒸笼里。
姜问潮没想好怎么做，好色的小鬼却不知收敛，甚至走了两步晃到他前面来，正大光明的看。
一点都不知道害羞，真当没有人能看见她吗……
凭什么做这种事的是她，没办法的却是他。
冷白如雪的脸被逼出一层薄红，姜问潮有些恼，深吸了一口气，面无表情的提醒:“再看就不礼貌了。”
他眉目不动，侧脸冷硬，突然自说自话，俞欢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
“哎呀。”小鬼惊慌起来。
她瞪大眼睛看了姜问潮一会，不确定他是不是在和她说话。
姜问潮受不了她的目光，掀起眼皮，内勾外翘的眼和小鬼对视上。
确实是在和她说话。
纵使是坏鬼，偷看人洗澡被抓住也会感觉难为情。
俞欢落荒而逃。
迟憬和戚言安拿着手机来的时候，姜问潮刚穿上衣服从浴室里出来。
“你看我们发现了什么，这都是昨天晚上的鬼玩的，我们猜那只鬼的年纪应该不大……阿潮，你脸怎么这么红？”戚言安说着说着，突然问。
纵使脖颈和脸上都残留着挥之不去的红色，姜问潮的表情也很淡。
“刚洗完澡的缘故。”他恹恹的解释，没提自己两次失身的事。
“哦。”戚言安信以为真，接着说，“我们怀疑，那只鬼的年纪应该不大。这周围也没什么人家，我们明天去找两个阿姨打听打听，看看能不能得到什么线索吧。”
“是个女孩。”姜问潮说。
另外两人都愣了下，“你看见了？！”
“嗯。”姜问潮应声。
“什么时候，啊，我就说真有鬼吧。”
“她不会还在吧，她在哪？”
两人惊了一阵，好一会才冷静下来。
戚言安突然想到什么，“阿潮，你能把她的样子画出来吗？”
笔搁在桌上，纸上的墨痕慢慢变干。
戚言安和迟憬一起看着简单勾勒出来的画像，喃喃:“原来她长这样啊。”
和他们想象中的狰狞恶鬼不同，她的模样和正常人看起来没什么区别，眼睛明亮，眉梢扬起，唇角一点笑弧，像是做了什么坏事，神情狡黠又神气。
只看这幅画像，没人能想到这是一个已经死去的人。
这么小，年纪和他们差不多大。还挺叫人惋惜的。
就连昨天晚上吓得不行的戚言安，心里都有些复杂，忍不住叹了口气。
“她为什么会留在这里呢，这里只有几个老人。”迟憬思考着，看向姜问潮，“有什么说法吗？”
“要么这里有人跟她有关系，要么。”姜问潮顿了一下，“这里是她死去的地方。”
“真是这样的话，这里出没出过事，问一问就知道了。”戚言安说。
“也可以从奶奶的孙女入手，如果她们年纪差不多大的话，说不定会认识。”迟憬说。
“好主意。”戚言安赞道。
“不早了，明天再说吧，再想下去，我该睡不着了。”迟憬困得快睁不开眼了。
先前老太太那一遭让他们学会了教训，问起人来也会旁敲侧击了。
陈阿姨正擦着楼梯扶手，迟憬聊闲天般凑过去问:“陈姨，奶奶的孙女多久回来一趟啊，我得在那之前把她的零食补上。”
陈阿姨脸上浮现出一瞬间的空茫神色，含糊说，“这说不准，有空的时候，就跟着她爸回来了。”
“她多大了，学生不都放假了么，也不回来看看奶奶？”迟憬试探道。
“她，可能跟着她妈妈去国外了。她妈妈在国外定居。”陈阿姨像是想到了什么，回应的有点艰难，魂不守舍道，“他们离婚了。”
这里头没有迟憬真正想要的东西，他又问，“这风景这么好，她来的时候会带朋友一起吗？”
“没有。”这个问题陈阿姨回答的倒是很快，她说，“这周围哪有那么多孩子，她呀，成天和我们凑在一块。在这里上山爬树，招狗逗猫，每天回来都弄得脏兮兮的，闹腾的呀……”
迟憬明明问的是会不会带朋友来，陈姨说的却是周围没有什么孩子。
没说到点子上。
戚言安忍不住插话了，问:“陈姨，那这附近，出过什么事吗？”
仿佛有什么戳动了陈阿姨的神经，她眼底露出些微的防备，不再和他们面对面说话，转而擦起了楼梯，道:“哪有什么事，这安宁的很。”
“我是说外面，比如这山上……”戚言安追问道。
“没有！”陈阿姨的声音突然严厉起来，“说没有就是没有，你们这群孩子家家的搞什么东西，别成天里疑神疑鬼了。”
戚言安察觉出其中有什么古怪，和姜问潮对视了一眼。
“那陈姨，我们再问最后一件事，问完我们就不打扰您了。”
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奶奶孙女的朋友这条线也被堵死了，迟憬不抱希望的拿出那张画像来。
“您看看您见过这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