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采苓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隙。
夜风灌入,吹动了她的发丝。
她从床底下拖出一个小巧的木笼,里面是两只精神抖擞的信鸽。
这是她早就备下的后手。
将竹管绑在鸽腿上,她托起其中一只,凑到窗边。
“去吧。”
她低语一声,松开了手。
信鸽振翅,瞬间没入浓稠的夜色之中。
紧接着,第二只信鸽也带着她的指令,飞向了另一个方向。
做完这一切,华采苓迅速熄灭了油灯。
屋内再次陷入黑暗。
她没有丝毫停留,从柜中取出一个早已备好的小小包袱,里面是几件换洗衣物和一些散碎银两。
她将包袱系在腰间,又理了理身上的深色衣衫。
最后看了一眼这间住了多年的静思苑,眼中没有半分留恋。
她悄无声息地打开房门,如一缕青烟般再次融入夜色。
这一次,她没有再回望华家大宅一眼,脚步不停地朝着华家后门的方向走去。
守夜的家丁早已被她算准了巡逻的间隙。
她轻车熟路地避开,顺利来到后门。
后门处,只有一把老旧的铜锁。
华采苓再次从发间取下那根特制的金簪,几下便撬开了锁。
“吱呀——”
一声轻微的门轴转动声后,她闪身而出。
夜凉如水,街上空无一人。
华采苓辨认了一下方向,便朝着城门的方向疾步而去。
她要赶在城门关闭之前,连夜出城。
那沙陀镇的宝藏,她志在必得!
沈时鸢,君九宸,还有整个华家,都将为曾经对她伤害,付出惨痛的代价!
夜色沉沉,月隐星稀。
沈时鸢从曾外祖母的房间出来。
君九宸早已等在院中,见她出来,几步迎了上来,“如何?”
沈时鸢点了点头,将一枚样式古朴的铜钥匙在他眼前晃了晃,“拿到了。”
君九宸沉声道,“那我们这便去。”
两人不再多言,一前一后,穿过寂静的庭院,脚步轻盈,很快便来到了华家祠堂后方那口几近废弃的枯井旁。
此处偏僻,平日里少有人至,夜色下更显荒凉。
君九宸按照沈时鸢的指点,在那井壁的特定位置摸索片刻,轻轻一按。
“咔哒。”
一声轻响,旁边一块不起眼的石板缓缓移开,露出了一个黑漆漆的洞口,石阶蜿蜒向下。
沈时鸢当先走了进去,君九宸紧随其后。
密道不长,空气中带着一丝土腥和陈旧的气息。
尽头是一间不大的石室,正中摆放着一张石台,石台之上,赫然便是那只紫檀木盒。
沈时鸢的心跳不由快了几分,她走上前,伸出手搭上了盒盖。
深吸一口气,她猛地掀开了盒盖!
里面,空空如也。
预想中的温润光华并未出现,只有暗色的绒布内衬,孤零零地躺在那里。
“木灵珠呢?”沈时鸢眉头一蹙。
君九宸瞳孔骤然一缩,箭步上前,目光如电般扫过空荡荡的木盒,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怎么会这样?”沈时鸢盯着那个空了的盒子,“这密室的机关,除了曾外祖母与我,应当只有舅舅知晓,可舅舅没必要拿走木灵珠……”
她话音未落,已然意识到了什么。
“除非,有人早就处心积虑,查到了密室所在,并且掌握了开启之法。”君九宸的声音冷冽如冰。
沈时鸢俏脸一寒,当机立断,“出去!问问巡夜的家丁!”
两人迅速退出密室,将石板复位。
外面,负责巡夜的几名家丁被立刻叫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