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句看到戢多颜如今的样子,又是悲从心来,好一会才说:“大将军的意思是给必图的地盘,其他就……”
旁边有瑾阳军,他也不便把话说的太明白。0·0¢晓*税,徃! /追?醉.辛¢漳~截`
戢多颜面色冷了下来:“他什么意思?就不顾城中文武百官了吗?”
“我一人身死倒是没什么,但城中还有两万左右的贵族和武将文臣,他们一旦身死,我们戢族就倒了一半。”
施句忙解释:“不是,大将军不是这个意思,他当然是以您的安危为主,所以才让我前来谈判。”
“瑾阳公主的意思是,她想要濮南郡和上靖郡,这是她的底线。”
戢多颜这才面色稍缓:“我希望你们以大局为重。”
施句迟疑着问:“大单于,那您的意思是?”
戢多颜闭了闭眼,忍下心中憋屈和不甘,还有惧怕,片刻后睁开眼睛。
“上靖郡可以给他们,至于濮南郡,你们看着办吧。”
这就是可以商谈的意思。
施句面色凝重,心里说不上什么感觉。^墈,书^君- ,庚?鑫*醉-全^
大单于虽然说的大义凛然,但他知道,大单于怕了!
一刻钟很快就到,施句默默退了出去。
回到县衙,施句看向一脸平静的姜瑾:“上靖郡我们同意归还,濮南郡不行。”
姜瑾语气铿锵:“我说了,两郡是我的底线,不行那就开战。”
施句忍下郁气:“濮南郡是我们的戢族的关口,怎么可能给你,你可以选其他郡,比如寿慈郡。”
姜瑾笑笑:“你可从抚平郡交界的溧丹绕过去,当然也可以从我濮南郡过去,不过是交点路费的事。”
施句差点咬碎后槽牙:“可否商量一二?”
姜瑾摇头:“无,如果你们不服,又不想开战,我们可以斗将,用斗将的方式决定濮南郡的归宿。”
她也知道想要濮南郡非常难,既然这样,干脆设一个对方可能会同意的条件。
如果对方同意了,不但能在一定范围内消耗对方的将领,更能打出瑾阳军的军威,打击戢军的士气,何乐不为?
“怎么样?”等在城门口的使者团看到出来的施句,忙上前询问。~白!马·书.院¢ +醉\新/蟑-踕/耕*新\哙¨
施句回头看向缓缓拉起的吊桥,眼神深沉:“回去说。”
这边谈判的时候,左同奉姜淳之命化身普通商贾,带着一千五百斤的金饼到了戈凤。
看着热闹繁华的街道,特别是满街商铺皆是玻璃窗,他更为沉默。
自从在丰安县码头下了船,坐上马车来戈凤,一路上他就越走越沉默。
内心震撼的同时,更感觉到重重危机。
能建造出这样繁华丰州的六公主,远不是陛下能比的。
这一刻他是怀疑的,就算陛下登基为帝,生活在丰州的百姓就能归心?
陛下如果得到连弩图纸,真的就能一统天下吗?
左同怀着复杂的心情进了一处院子。
李三郎已等在里面,看到他忙起身行礼:“见过左大人。”
左同点头,问了一个和此行不相干的问题:“戈凤的繁华你为何不汇给陛下?”
李三郎愕然:“这不是有人汇报了吗?”
姜淳安排了一批人到丰州,各人分工不同。
他负责的只是连弩图纸,探听丰州的消息不是他的职责。
左同沉默,这才想起,其实那些暗探有把丰州特别是戈凤的繁华汇报给陛下的。
只是陛下,包括他,在没亲身经历之时,无法想象这种从未见过的繁华是何等的让人震撼。
这种繁华是从内到外,从下到上的繁华。
而不是如以前的皇朝一般,只是皇亲贵族,世家富商的繁华。
在这里,即使是升斗小民,他们也活的有希望。
一路上,他从那些农人的脸上看到了盼头,也从那些工人小贩身上看到奔头。
见左同阴沉着脸,李三郎低着头不敢说话,后背浸出冷汗。
这左大人可是陛下身边的得力干将,一个眼神就能决定他的生死。
“可约定地点时间?”左同终于开口。
他们在城中待的越久暴露的几率就越大,把图纸拿到送回泗州才是正事。
李三郎暗暗松口气,忙回:“约了,约在对面巷子的一处院子。”
他让手下之人在附近租了两处院子,现在所处的这院子作为左同等人的临时安身之所,另外一处作为交易点。
一旦交易点出了问题,他们还有地方可躲藏。
左同看他处事谨慎,满意点头:“那准备准备,差不多就过去吧。”
一刻钟后,李三郎带着左同等人到了进了用来交易的院子,这是一处很小的院子。
但,即使是小院子,窗户用的依然是玻璃窗,明亮的能照出院中他们的身影。
左同又想起陛下的高价玻璃,简直无比讽刺。
他眼里闪过阴霾,赤裸裸感受到六公主对他们泗州,对陛下的戏弄和蔑视,还有羞辱。
“对方多久能到?”他问。
李三郎微弯着腰:“应该快了。”
说着话就听院墙外传来异动,接着院门处传来轻微的敲门声。
左同眼神犀利看过去:“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