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赵怀真这么说，获得天道馈赠后，这果然是好事？
由一化九，那他突破金丹之后，岂不是无敌了？
李淳风什么第一金丹的位置，不也是得让给他了！
赵怀真狠狠啐了一口：“你在做什么美梦！每一次凝结金丹，便要取大道气息凝结其中，必定会引发天魔劫。”
“一劫一世，你要历劫九世，才能将九颗金丹完全显化。”
苏川听着，嘴巴不由微微张开，但还是回了一句：“这过了第一次，之后的几次应该就简单一些吧？”
“嗬，简单？” 赵怀真轻哼一声，“你没听懂吗？每次凝结金丹，都是要从大道中‘偷’一缕大道气息。偷一次就算了，偷两次三次也无所谓，你偷九次！降下的心魔劫必定越来越强！”
赵怀真大喘了一口气：“你知道能历劫九世而不堕的都是什么人吗？”
“而且，你是九次心魔劫接连不断，任是心性如何坚韧，也根本无法通过！”
苏川心底一颤此前还没细想，此刻一听，立刻惊出浑身冷汗。
历劫九世、不堕于尘…… 苏川知道的，也只有金蝉子所化的玄奘了。
历劫九世后，成功到达西天，重登果位。
可金蝉子就算死在流沙河也能投胎…… 如今没有地府，若苏川死在心魔劫中，但凡一次没过，便是必死之局！
更何况，
“这……” 苏川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 九世心魔劫同时到来，就算当世圣人也难渡。
“师父，那该怎么办？”
就算苏川再自信，也不敢自称圣人。
赵怀真见他终于醒悟，叹了口气，缓缓开口：“我可以求老头子，帮你震碎其他八颗假丹。”
“震碎？” 苏川不由犹豫这都是他苦修的法力，就这么震碎，实在可惜。
赵怀真自然知道他的想法，开口劝解：“突破金丹后，打开泥丸宫，法力必定比现在深厚许多。”
“被震碎的八枚假丹，会化作你凝聚的那枚金丹的养分。”
“你在道基内已凝聚假丹，有这八枚相助，金丹品质必定不差，甚至可能凝聚九纹金丹。”
苏川也不由长出一口气。
来之前，本来幻想着凝结九枚金丹，实力超越他人九倍。
却不想这么凶险，现在也只有这一条路。
还好，震碎八枚假丹虽损失些许修为。
但金丹品质更佳，也算有所得。
“那也…… 只能如此了。” 几度犹豫后，苏川接受了现实
不接受也别无他法，他再自信，也没办法无法保证度过九次心魔劫。
这可是天劫，不是天梦界的大梦一场。
赵怀真拍了拍苏川的肩膀：“不用介怀。九枚金丹之路别说无人成功，就连试都没人试过。”
“只留一枚金丹，你仍是世间天才 。”
入门不足两年，就准备突破金丹，谁人不说一句天才？
苏川扯出一抹笑容：“放心吧师父，一枚金丹我也不会比他人弱。”
本想以九枚金丹惊煞李淳风，如今看来是没指望了。
赵怀真顾不上喝酒，收起酒壶后，起身带苏川朝祖师峰山顶走去。
越往山中，雾气越浓。
山中的光芒也渐弱，四周逐渐灰黑。
行至山峰正中，雾气尽散，周围虽是晴天，却仍旧有些灰蒙。
苏川抬头，只见满天星辰悬挂，每一颗都清晰可见。
山峰正中，叶法善盘坐，头上周天星辰旋转。
而他对面，李淳风盘坐，头上同样周天旋转。
赵怀真在旁轻声道：“老头子并非在闭关，而是在卜算。”
“卜算？”
赵怀真点头：“是的，如今天道变化，天象显示大乱将起……”
“又大乱将起？” 苏川不由出出口。
现在才是贞观年间，刚安定下来，怎又生乱？
赵怀真看透他的心思：“说起来，应是大乱将‘续’。”
“百年前的乱子从未结束，如今北冥欲卷土重来，黄泉老母又想成仙，要让他们成了，可不是大乱？”
苏川点头：“倒也是。”
“不过，老头子说此次大乱中亦孕育生机，或可以真正的结束乱世，现在就是想卜算出那一缕生机何在。”
苏川颔首
人间乱世虽然结束，修行界之乱却远没有终结：大妖频现，地府未重建，各地地神缺失。
想要动乱彻底结束，恐怕至少需重建天庭或地府其一。
看着师祖面前的李淳风，苏川又问：“那李淳风为何在此？他不过金丹境界，却和师祖对坐……”
赵怀真喝了一口酒后，开口解释“老头子虽法力通玄，可论卜算之法，世间无人能胜袁天罡、李淳风二人。”
“李淳风又自出生就对天道通晓颇深，老头子借他之手，也能看得更清楚。”
李淳风的天赋神通、道术皆暗合天道，他来卜算确实合理。
难怪刻意让他上山，原来还有这一层深意。
愣了片刻，苏川抬头：“师父，怎么忽然天阴了？”
此前山顶为了显示星辰，天空晴朗无云只是有些灰蒙蒙的而已。
但现在，苏川头顶却聚起乌云，隐隐有雷光将要劈落。
赵怀真愣了下，抬头看去：“没有啊……”
再转头看向苏川，吓了一跳：“我去，徒儿你这是……”
苏川转头，才发现只有自己头顶乌云盖顶，天雷欲劈。
他不由吞了口唾沫 —— 这雷看着不强，可此处是卜算之地。
四周晴朗唯有他乌云密布，岂非预示运势极差、将遭大劫？
关键是他感觉到，乌云中的雷不是寻常的天雷，而是气运湮雷。
这一雷劈下，不得给自己气运劈去一半？
他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啊，还没偷天道九道气息呢，怎么就被这么针对了！
“师父……” 苏川不敢动弹，生怕这 “气运湮雷” 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