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君如伴虎,沈家锋芒太盛,又触了逆鳞,这结局早已注定,走吧,莫要在此久留。”
张太阙长叹一声,转身便走。
山风呼啸,卷起满地落叶,师徒二人的身影渐渐隐入云雾之中。
……
南郡亲王府内。
楚天辰抱着面色苍白的叶霓裳疾步而入,叶元青紧随其后,眉头紧蹙。
床榻轻响,叶霓裳被小心翼翼放下。
楚天辰双手如电,十三根银针闪着寒芒,精准刺入她周身大穴。
随着雄浑元气注入,银针上丝丝黑气升腾,当即被他掌心罡气震得粉碎。
“小心!”
叶元青突然惊呼。
一道黑影如毒蛇般从叶霓裳眉心窜出,直冲楚天辰面门。
只见他神色自若,龙爪探出,瞬间将黑影攥在掌心。
“小小妖灵,也敢兴风作浪!”
掌心嗜日苍雷轰然炸响,黑影发出凄厉尖啸,转瞬化作飞灰。
叶霓裳睫毛轻颤,缓缓睁开美目。
楚天辰收回银针,轻柔地将她扶起。
叶元青上前深深一揖。
“天辰小友,此番救命之恩,叶家没齿难忘!”
楚天辰抱拳还礼,目光坚定。
“有楚某在,定不让任何人伤叶前辈与霓裳分毫。”
叶霓裳眼眶泛红,猛地扑入他怀中,紧紧搂住他腰身。
良久,楚天辰轻叹一声,轻轻推开佳人,神色郑重。
“霓裳,我有要事在身,须得离开些时日。”
叶霓裳美目含泪,强作镇定。
“当真非去不可?”
“此事关乎东郡安危,不容有失。”
楚天辰取出一封密信。
“殷子虚已越狱,东郡危难,速归!”
几字赫然在目,落款正是东郡佣兵公会副会长王政。
叶元青凑上一看,脸色骤变。
“殷子虚乃魔教重犯,他若逃脱,东圣必将大乱!”
东圣东海之上,九重帝宫矗立云端。
琉璃瓦映着残阳,龙纹玉柱间紫雾缭绕。
东圣帝君斜倚蟠龙金椅,手中羊皮卷被捏得簌簌作响。
张太阙的密信上,沈修偷袭叶霓裳、意图弑杀南郡亲王的字句刺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砰!”
帝君铁拳砸在龙案,整座宫殿轰然震颤。
阶下跪着的三位内阁大臣浑身发抖,朝服被冷汗浸透。
“沈岳这老匹夫!”
帝君怒目圆睁,龙须冠上明珠乱颤。
“十万铁骑养出个狼崽子!”
话音未落,殿外传来急促脚步声。
沈岳白发凌乱,铁甲未卸便扑通跪地,额头磕得玉阶作响。
“陛下!臣次子沈修惨死于南郡,定是叶元青勾结魔教妖人楚天辰……”
他哽咽着扯开染血衣襟。
“请陛下为臣做主,派镇远军踏平南郡!”
殿内空气骤然凝固。
帝君居高临下凝视着沈岳,眼中寒芒如刀。
几位大臣互相对视,纷纷低头轻摇。
“陛下……?”
沈岳这才察觉气氛不对,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沈岳!”
帝君猛地起身,尊者境威压撞得龙柱嗡嗡作响。
“私藏魔教禁具、纵容逆子弑王,你当真以为朕耳目闭塞?”
此言如惊雷炸响,沈岳如遭雷击,踉跄着瘫倒在地。
“陛下明察!那些禁具定是下属所为,沈修那孽障觊觎少将军位已久,早就与我恩断义绝……这些事情都与老夫无关啊!”
他涕泪横流,死死攥住帝君袍角。
“住口!”
帝君一脚将其踹翻,龙靴在沈岳胸口留下清晰印记。
“镇远军乃国之柱石,岂容你这等蛀虫染指!”
他大步走回龙椅。
此时,几个臣子齐齐出来跪倒在地,纷纷为沈家求情。
“帝君,沈家好歹立下众多战功,切不可就此斩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