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真是混账,我真是白教养她十六年。”
魏夫人气得浑身哆嗦。
“母亲息怒,不要气坏了身子。”魏晴柔轻声安抚。
魏夫人见她面色沉着淡定,心里觉得宽慰不少。
拉着她的手道:“她的话,你莫要放在心上,你虽无所出,但公婆善待,夫君恩爱。若真担心,就从春夏秋冬那几个丫头里,挑一个可心的出来伺候二爷。”
魏夫人的话,魏晴柔听懂了。
春夏秋冬是自己的陪嫁丫鬟,身契在手,不怕她们有别的心思。
若诞下子嗣,自己养在膝下,以后也更孝顺。
不过,不能生的不是她,是秦平安。
魏晴柔莞尔一笑。
“母亲的话,女儿记着的,不过女儿不急,女儿入门还不到一年,哪儿那么快。”
“就算妾室先女儿一步也无妨,女儿是当家主母,谁的孩子生下来,都得管女儿叫母亲。”
魏夫人见她一点就透,笑着点头。
魏晴柔送走魏夫人,再回到包厢时,秦霄已经离开。
秦平安半躺在美人榻上,青丝翩翩,衣襟微敞,散漫不羁。
许是喝了酒的缘故,他脸色微红。
魏晴柔上前唤他:“夫君,秦霄走了?”
“嗯,喝多了,派人把他送回去了。”
“夫君还好吗?我让人给你煮碗醒酒汤。”
魏晴柔伸手探他的额头。,
秦平安一把捉住她的手腕,将她往怀中一带。
魏晴柔惊呼一声,双手撑着他的胸膛。
他俯下身来,鼻尖亲昵的抵着她的额头:“夫人你,就是我的醒酒汤。“
“夫人快帮我醒醒酒。”
“别闹,这外头好多人呢。”
魏晴柔故意吓唬他:“方才隔壁包厢里是我母亲和姐姐,眼下母亲还在呢。”
秦平安眉梢一挑,勾起她的下颌,漆黑的瞳孔里笑意盎然。
“是吗?那夫人你小声些,别让我岳母大人听见。”
魏晴柔暗骂这不要脸的东西。
衣裳被他熟练的挑开。
魏晴柔身子软下来,由着他去。
秦平安低低一笑,捏着她的脸蛋:“咱们家小财迷,现在也学会撒谎了。”
“我那岳母,不是早走了。”
魏晴柔雾蒙蒙的眼睛睁开,张口咬在他肩膀上。
秦平安眸色一沉,动作瞬间猛烈起来。
“嘘,夫人小声点,岳母走了,外头还有客人呢。”
魏晴柔咬住绯红的嘴唇,看着他痞坏的笑容,听着他逗弄的语气。
一边承受着秦平安的热烈,一边在心里将他骂了八百遍。
狗男人!
一朝尽兴,秦平安神清气爽,替她穿戴好衣裳。
俯身轻啄红唇,调侃道:“这比醒酒药奏效。”
“我累了,想多躺会儿,你自己走吧。”
魏晴柔翻了个身,累的半点不想动。
秦平安低笑,也没说走,又脱了鞋袜,裹上被子抱着她一块儿躺着。
许是方才过于酣畅淋漓,两人不多会儿就睡着了。
与此同时。
画舫里。
一个黑球砸在魏澜心的脚边。
“这就是你做的火药?”
罗玄晟一脸愤怒,冷冷质问她。
魏澜心愣了下,眼中迸出一股喜色:“这么快就做好了?”
“是不是威力很大?”
魏澜心的脸上浮起一抹得意。
“威力大?”
罗玄晟气笑了。
“一个连屁都蹦不出来的玩意,你说它威力大?”
“它连烟花爆竹都比不上,你当初和我说只要这东西研究出来,方圆十里内的人和物都会炸毁。”
“我真是信了你的邪,才会相信你的话。”
“不可能!”
魏澜心猛然起身,“什么叫连屁都蹦不出来?你到底有没有按照我说的做?”
“一硫二硝三木炭,对吧?”
魏澜心笃定点头。
“你自己拿去试试。”
魏澜心拿过火折子,点燃引线,将黑球往画舫外的空地一抛。
下一秒,捂住耳朵。
罗玄晟面不改色地站在原地,扯开她的手:“捂什么捂,就这点破动静,你怕什么?”
随着罗玄晟的话音落下,黑球冒出浓烈的烟雾,紧接着发出几道噗嗤噗嗤的声音,噼里啪啦间有火星子冒出来,然后便淹没在滚滚浓烟之中。
“怎么会这样?”魏澜心不可置信。
她可是严格按照化学公式制作的。
书上就是这么写的,不会有错!
“一定是你们,是你们没有弄好比例。”魏澜心瞪着罗玄晟。
“是你的人自己做事不谨慎,你却赖到我头上。”
“你到现在还狡辩,我们就是照着你的配方比例制作,为了比例精准,我每个成分都是叫他们反复称量几十遍的。”
魏澜心瞪圆了眼,指着他道:“你朝着我吼什么?”
“罗玄晟你休要污蔑我,我的配方绝不可能有错!”
她读了这么多年书,这点公式还能记不住?
书上就是这么写的!
他一个古人,还敢质疑她一个现代人?
她学的知识和她的智慧,可是经历了中华上下五千年的结晶。
他凭什么质疑她?
“啪!”
罗玄晟一耳光扇在她脸上,气得胸膛上下起伏。
他堂堂南国一国之君,竟然被一个女子戏耍玩弄,还指着鼻子骂他!
魏澜心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打我?你竟敢打我?”
魏澜心说着眼眶通红,泪水骤然落下。
罗玄晟一脸厌恶地看着她。
魏澜心深深吸了口气:“好!罗玄晟,你既然不信我,那就算了,我走!”
她说着就要冲出门外。
罗玄晟压下眼底的不耐,转身拉住她,将她按在怀里:“乖乖,我错了。”
“我方才就是气急了。”
“我乃一国之君,从来没人敢忤逆我,你刚才那样的语气,我一时没控制好。”
魏澜心挣扎着,罗玄晟手臂越收越紧,脸上的神色也越发不耐。
但他依旧软着声,哄道:“我生气也是气急了,我也是为了我们以后,这火药要是没做出来,我无法向我的臣民交待。”
“我也是想尽快迎你为后。”
“你若生气,你就打我,好不好?”
魏澜心吸了吸鼻子,握着拳头锤了他一下。
“火药的事情,肯定是你手底下的人没弄好。”
“不过没关系,火药本身复杂,他们不懂也不怪他们,我们做不了火药,就做望远镜。”
“这次我亲自动手,一定能造出来。”
“好,听你的。”
罗玄晟闻言,笑了下,如释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