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大的汗珠子从额头处渗出。
m的喘息声逐渐加重。
郑公子已经走到他的面前。
漆黑的枪口抵在m的脑门，危险的双眸半眯着，随时都会扣动扳机。
手臂的沉重感蔓延至全身。
除去手臂，现在连脖子都是僵硬的。
面颊也不似之前那么流畅。
m拧紧眉头，双眼向上看去，赤红的眼眸中满是恨意。
“你到底做了什么？”他咬紧牙关，一字一句的问道。
郑公子看着他微微有些战栗的脸颊，不可控制的笑出了声。
“瞧瞧，瞧瞧你现在这幅样子，还真是狼狈啊！”
难得这个号称缅北王的男人，现在被困在这里，动弹不得。
郑公子心里说不出的得意。
“现在对付你，用枪都是多余的。”
郑公子说完竟然真的将枪重新放回腰后。
他反手在m冷峻的面颊上不轻不重的拍了两下。
并没怎么用力，侮辱性却极强。
如果说刚刚那双漂亮的瑞凤眼中就只有愤怒。
那现在，眸中交错的每一条红丝，都是想将对方杀死的决绝。
越是这样，作为目前掌控着全部形势的主导者郑公子，越觉得痛快。
“很不服气是吗？实话告诉你，早在十年前，我知道你把叶建明当做仇敌的时候，就已经在布今天这个局了。”
“叶氏集团的大小姐怎么会心甘情愿的去做警局的卧底呢？还不是我暗中操作的？”
“至于说她是秦楚馨，哈哈哈，我真的很好奇，阿宴，你真的相信你的馨儿还活着吗？”
郑公子问出这个问题时。
脸上强忍着笑。
好似在嘲笑傻子一样。
m仍不认命，他此时被逼在沙发上。
郑公子就站在他的面前。
如此接近的距离。
二人的髌骨几乎抵在一起。
他试图抬起手臂，额头上除了渗出更多的汗珠，再无其他作用。
反复尝试几次，从不认输的m，也不禁失去了斗志。
笔直的脊梁不知道仿佛失去了支撑一样。
脊背靠在身后的沙发椅背上。
m知道目前的处境。
低垂下眼眸，喉咙里发出自嘲的一声笑。
“你问我信不信叶凝就是馨儿？那你为什么不问问你自己？可能就从始到终错的都是你。”
从来只知道靠着武力和地盘解决问题的m。
竟然也讲起了玄乎的道理来？
郑公子足足怔愣了三秒。
他一面观察着m的神情，一面默默在心里重复分析对方说的这些话。
“我错了？直到现在你还认为她是秦楚馨？”郑公子收起脸上多余的情绪，正了正心神，难得认真的问道。
m低垂下眼眸，朝着仍然睡在自己怀里的叶凝看去。
他的双手想要抬起，反击对方是非常困难的。
不过，想要抬起一点，摸摸她的脸，还是能做到的。
他看向怀里女人时，嘴角总会自然的扬起一抹弧度。
“那天我去找过你，确认她的身份，都是你告诉我馨儿还有可能活着。我是真的信了你的话……”
“那天开始，我也在观察她。”
“尽管她的五官和当年不是一模一样，可性格，语气是骗不了人的，我信她，信她就是馨儿。”
这话若是出自别人口里，或许没什么问题。
可偏偏这话，是从m口中说出来的。
莫名带着一丝的滑稽。
“你真是和秦老大一样，喜欢一个女人喜欢魔怔了。”
郑公子伸手揉着两侧太阳穴，故作惋惜的样子：“要不是多亏我当年布下这个人局，让她成为你的软肋，我还真没想到什么办法赢过你。”
对此说法，m并没有回答。
因为现在他的全部心思都在对方提起的秦老大身上。
他也曾经在想，如果不是秦老大当初出事，他和馨儿就不会分开这么多年。
一个好端端的人，身边无数保镖、保姆，甚至是医生照顾着。
又怎么会突然吐血？
这件事情困扰了m多年。
所以在他将父亲和其他几大家族的势力合并到一起后，他也曾经想去寻找当年的参与者，查清楚当年的真相。
最后除了一个叶建明，他根本无计可施。
他也试图将叶建明带回缅北仔细盘问，可叶建明的身边总像是围绕着几只看不见、摸不到的神秘大手，在偷偷阻止这一切。
牵扯的事情太多。
从二十年前的点点滴滴想到现在。
纵然是逻辑强大的m，也会觉得疲倦。
索性就不想了。
紧皱的眉头缓缓舒展，冷峻的脸上露出一抹淡然的笑容：“算了，就这样吧，反正现在我也要死了，到底是谁害的秦老大，意义也不大了。”
“做我们这行，不就是随时都准备好了去死吗？不是我杀你，就是你杀我。”
只是一瞬间，他好像真的好像看透了。
郑公子盯着面前的人看了几秒，这才确定自己听错。
“真想开了？这可不像你，自从秦老大出事以后，你就完全变了一个人，从前大家都说，你父亲是缅北老大里面手段最狠的，但和你这几年相比，也是小巫见大巫。”
m挑了下眉头，其实他在褪去浑身的杀意之后。
眉眼不再凌厉时，他的长相甚至比谢白还要好看几分。
五官更加立体。
“我现在不认命还能怎么样？我浑身都动弹不得，只能你为刀俎，我为鱼肉。”
“不过，我自从进门之后，并没有碰这间房里的东西，你是怎么给我下的毒？我怎么中的招？”
m认真的复盘着进门后的每一点细节。
他早就看出对方有猫腻。
所以根本没敢动这房里的任何东西。
整理了一遍，还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暗算的。
“原来你好奇的是这个。”
斗了二十多年。
小的时候争家里人的喜欢，大一些争枪法，争地盘，再到成年以后，恨不得对方去死。
二十多年了。
他还是第一次在m脸上看见找不到答案的吃瘪感。
“我早就猜到，你会抚摸叶凝，所以，我在她身上撒了些毒粉。”
m仍是想不通：“并没有沾到我的伤口上，就算你在她全身撒满毒粉，我也不可能浑身无法动弹。”
“这个毒粉原本就不是通过血液传播的，是通过呼吸。”
“你离她那么近，你说你会不会中招？”
“论枪法、格斗我的确不如你，不过就说到用毒，你再练十年也不会是我的对手。”
m承认他说的是事实。
眸中的神色顿时一凌，抬起头看向他，一字一句的问道：“所以，当初你给秦老大下的到底是什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