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地库,君莫笑随手一挥。
霎时,装有两百万两白银的箱子,便如山般堆积在眼前。
他神色淡然,交代李星云一番。
紧接着,便如闲云野鹤般回了监察司。
对于君莫笑能凭空变出如此海量白银之事,李星云虽早已见怪不怪。
可每次目睹,仍忍不住在心底暗自咋舌。
她眼睛微眯,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
自己殿下的白银来历,她心中其实已有几分猜测。
朝廷与世家在联手消灭欧阳家之时,那分赃不均之事,虽被捂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但,李星云身为不良人大帅,又岂会一无所知?
那些隐晦的内幕,就如同蛛丝马迹般,被她敏锐地捕捉到了。
她静静地站在地库中,望着那高高堆起、几乎顶到天花板的箱子,心中暗自思忖。
“看来,欧阳家一事绝非偶然,定是殿下精心策划。”
“只怕这八皇子与端木小姐的绑架案,也是殿下布下的棋局啊。”
知晓了世家的丑恶面目。
李星云不仅没有觉得君莫笑做错,反而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敬佩之情。
对自家殿下翻云覆雨、搅动风云的能力佩服得五体投地。
原以为,自家殿下只为改变这吃人的不公平世道。
可,在听完殿下要求成立的对外情报机构之时,她这才恍然大悟。
自家殿下的野心,可远不止这大宇。
殿下谋划的,是整个天下的山河!
李星云思索着,一边走出地库。
“哐当”一声关上那厚重的地库大门。
回到三楼,立刻雷厉风行地给下属安排任务。
……
时间如白驹过隙,半月时间转瞬即逝。
半月时间里,八皇子君建文已被顺利找到。
可端木璃与王石二人,却如同人间蒸发一般,毫无半点音讯。
端木家本就权势滔天、睚眦必报。
这下子,怒火瞬间如火山喷发般烧到了王家的头上。
端木家大手一挥,王家在其他州的所有势力,如同秋风扫落叶般,被尽数打压。
那些王家出身的官员,被抓捕的抓捕,罢官的罢官。
就连并州刺史王维,同样也被一脚踢开,罢官免职。
王家虽然没有被直接灭掉,可如今,也只剩下幽州的部分地域,还在其掌控之中。
犹如风中残烛,摇摇欲坠。
毫不夸张地说,王家因为此事,简直亏得血本无归,欲哭无泪。
不仅外部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其家族内部,同样也出现了激烈的分歧。
……
幽州,王家府邸。
奢华的大殿中弥漫着一股压抑而紧张的气息。
王明阳坐在主位上,面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沧桑疲惫的面容上写满了焦虑与愤怒。
不仅家族势力在一夕之间土崩瓦解,全部受损。
就连自己唯一的子嗣,也至今毫无音讯。
原本,他以为王石带着端木璃是偷偷躲了起来。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各种迹象表明,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
这他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自己那便宜儿子,只怕早已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人灭口了。
除了端木家之外,其他世家即使知晓端木璃与石儿的踪迹。
可。为了讨好端木家,也不会让他们有露面的机会。
王明阳烦躁地捶了捶眉心,微微摇头。
试图驱除心中那挥之不去的疲惫。
紧接着……
他目光如鹰般看向下方的王海,眼神中透着一丝锐利。
“族中长老,当真这么说?”
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
王海郑重地点点头,沉声道:“是的家主。”
“族中长老一致认为,想要摆脱眼前的绝境,唯有分家,别无他法。”
王明阳听到这个回复,不禁嗤笑一声。
笑声中充满了不屑与愤怒。
“哼,分家?”
“他们以为分家了,就能独善其身,摆脱得了这烂摊子?”
“简直是痴人说梦!”
对于主脉遇到难题,分支就想与主脉分割,以减少损失这种自私自利的行径,他王明阳心里跟明镜似的。
此时分家,无疑是自断手足。
只会让王家更加四分五裂,变得支离破碎。
最终,被其他世家如同饿狼般吞噬得渣都不剩。
他深知,团结才是唯一的出路。
团结就是力量!
“不过,四叔公倒是反对此事。”
“四叔公说,此时我王家内忧外患,必须拧成一股绳,齐心协力,才能渡过这生死攸关的危机。”
王海赶紧补充道。
王明阳闻言,微微点了点头。
脸上也露出一丝难得的欣慰之色。
“还是四叔公有大局观啊,在这关键时刻,能看清形势。”
说完,他眉头突然紧紧皱起,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哼!除了四叔公,我看,其他人都是些自私自利的小人,只顾着自己的利益,不顾家族的死活。”
“既然你们想与主脉分割,那就分个彻底!”
“我王明阳不好过,你们也别想好过!”
王明阳暴怒不已。
原本以为事情还不至于太糟糕。
可现在,不仅自己唯一的儿子生死未卜,毫无音讯。
就是家族长老也开始背叛,妄图分裂家族。
这接二连三的打击,让他如何能不怒?
说完,他看向王海,低声吩咐道:“王海,你是我的心腹,跟随我多年,我信得过你。”
“你下去后,且秘密去往北边,到了北边,你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他一边说,一边详细地交代着计划。
王海眼神凝重,神情严肃,抱拳行礼。
“家主放心,老夫必然不负所托,将此事办妥。”
说完,便转身,大步流星地出门而去。
待王海离去,王明阳背着双手,缓缓站起身来,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与狠辣。
他冷哼一声,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
“哼!”
“君家、谢家,端木家,你们就这么想要亡我王家么?”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王家狗急跳墙,绝地反击了。”
说完,他阔步走出大殿。